午后时分,春日和煦的暖阳穿过门楼上的射击口,打在苏曜殷红的脸上。
这位夜间以雷霆手段残酷镇暴,在县衙内杀的血流漂杵的少年军官此刻正面无表情的躺着,不管怎么叫都叫不起来,若非尚有鼻息,直令人觉得仿佛死了一样。
“怎么还没起来?!”吕布急道,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过来了,就差没把这小子从门楼上扔下去了。
他为何急成这样?
因为后日就是丁使君给太原郡兵卒们定下的集合限期。
而界休县城此去晋阳也要百六七十里的路程,即便是他们全骑行军,按常规依军法也不过限一日六十里的要求。
现在业已过午,苏曜还没醒来。
吕布用脚想都知道,这回想要赶上归期,虽然无需像这小子飞夺黄芦堡那般紧张,但他们也妥妥又要丢下辎重行李,来一波急行军了。
“吕,吕屯长莫急”
王凌挠了挠头
“恩公一般总要睡满四个时辰,看日头已经差不多了,想来马上就会醒了。”
这是王凌他与苏曜日夜相处下来总结的规律,不多不少,整整四个时辰,时辰不到那是怎么叫都不会起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这种规律只出现过两次意外。
一是早前在他家邬堡被祖父宴请时的醉酒,醒来稍早,二就是黄芦堡力竭时则是晚醒了两个时辰。
可以说他的总结非常到位。
这不,时辰一到,就在吕布和王凌两人说话的当口,苏曜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站在床榻上,精神满满问
“嗯?有任务?”
吕布愕然…他看了眼王凌,就见这小伙子伸出双手比了两下苏曜,仿佛无声地说
看吧,准不准。
对此吕布左手扶额,无奈道
“有个甚任务,快去洗把脸出发,回师晋阳了!”
苏曜眨了眨眼,噢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眼下白波军的先锋,杨奉部折损近半想来是暂时不再具有进攻能力,本地也没见有什么任务和野怪可刷……
那么看来,是时候回归主线,前往晋阳了。
阳光下,看了眼自己水盆中脏兮兮的倒影,苏曜眉头一皱埋头入水,清洗中还不忘打开系统界面。
在战略地图上,并州西南河东郡,白波军那红彤彤的一片还是除了郭太和四大天王的名字及兵力数据外再无更多资讯。
徐晃和屠川,这两个细作到底能发挥多少用呢?
次日,当苏曜和吕布率汉兵精骑疾行转进,金方严与手下胡骑步行押运白波战俘前往祁县的同时。
在河东郡永安县,白波军杨奉部驻地,浑身狼狈的徐晃和屠川终于翻越了边界的群山丘陵,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大营。
“公明!”
前军大将杨奉一把抱住徐晃,激动地问
“公明可还无恙?你部又发生了何事,为何只见你二人回来?”
听罢,徐晃连忙单膝跪地,低头嗡嗡言
“我部二千人一战尽墨,仅我二人单骑脱身,晃...愧见明公啊!”
噗通一声
杨奉坐倒在地,喃喃地问
“莫非你也是被那姓苏的将军带不到两百人击破的?”
“是,是的”
徐晃顿了下,明知故问道
“将军说也是...莫非?”
果然,杨奉捶地放声曰
“四千人,我四千人呐!
怎么就在这不到两天里被那两百人全灭了?
那官兵难道还是天兵不成?”
是的,此时悲痛欲绝的杨奉在早前已经收到了王大眼的人头。
这位山贼出身的头目罪行累累,压根无需等到公审判决就可无惩罚处决。
那苏曜自然乐的用他的人头来发挥些余热,遣一幸运黄巾观众捧着王大眼的脑袋来给杨奉报告了其部全灭的惊喜。
“天兵…以晃之见倒未必,不过是仗甲坚兵利,车固马良,畜积给足罢了。”
这话听得杨奉是一阵动摇,这出兵打仗不就靠这些么,噢对,还有个士卒多寡。
敢情这四大条件他们只占一样啊?那还打个屁嘞。
正犹豫间,又听徐晃恨声言
“然而以上这些却都不是关键。”
“啊?”
“汉军最厉害的还要属那位姓苏的将军啊。
此人实乃万人敌也,某本已下城,谁知竟被他一人所破啊。”
“万人敌?一人破城?”
杨奉愣了半天,根本不理解什么叫一人破城。
徐晃叹道
“初进界休时就有小儿言,太原出了位苏将军,白马红袍,银枪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