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不少人闻风而来。
牵扯到贺家,这种热闹平时可见不到。
“这贺家也是倒霉,怎么娶了这么个儿媳,有这样的亲家,真够丢人现眼的。”众人少不得要多嘴议论几句。
“昨晚跟贺太太聊了几句,我觉得人挺好的,我看这养父问题更大。”
“盛懋章夫妻第一次回京办宴会,这时候闹事,岂不是打盛家的脸吗?”
……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时,有人看到了钟书宁。
“贺太太来了。”
一人惊呼声,瞬时没人再敢说话,反而给钟书宁让出了一条路。
钟肇庆一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她穿着简单的运动装,典型的骨相美人,即便不化妆,那似秋水春山般的眼睛,也滢滢透亮,气色极好。
看得出,她这段时间过得非常好。
与之相反,钟肇庆瘦骨嶙峋,自从破产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瘦得双颊颧骨凸出。
双眼浑浊,眼神越发尖酸贪婪。
看到钟书宁,眼底露出一丝精光,从地上摸爬起来,拄着拐杖走向她,“书宁,我的好女儿,我可算见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青州这段时间,爸爸多想你。”
说话间,他竟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
贺家有钱,只要钟书宁肯给他一些启动资金,他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东山再起!
钟肇庆当众闹事,就是觉得贺家要面子,总不至于对他当众动手。
最后,大概率会花钱堵住他的嘴。
他笑着上前,“书宁——”
伸手,试图拉她。
钟书宁直接扬手。
“啪——”打落伸来的手。
“钟先生,自重。”她语气生冷,眼底更是一片寒色。
这一举动,惹得在场众人错愕。
“书宁,你什么意思?你不认识爸爸了吗?”
钟肇庆捂着胸口,眼眶微红,似是万分心痛,“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是我把你从孤儿院领出来,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
“你是觉得我破产了,觉得给你丢人,所以不想认我?”
钟书宁冷声一笑:“钟肇庆,有意思吗?”
“你这话我听不懂。”
“我们已经解除收养关系了,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钟书宁自始至终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那是形势所迫!”
钟肇庆满脸苦涩,“难道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只是一纸收养关系?”
“我不信,你不是这么狠心的孩子。”
“书宁,当时我接回亲生女儿,为了弥补她,确实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但你也要体谅我啊,她流落在外这么久,我想补偿她。”
“就算你不认爸爸,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女儿。”
他红着眼,满脸慈爱。
不远处的盛心愉心里偷着乐。
怎么都没想到,一大早就能看到如此好戏。
钟书宁不吃这套,直接说:“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钟肇庆脸色大变,“钟书宁,你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如此市侩贪财!”
“既然不是要钱,那你找我干什么?”
“看我过得好不好?”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过得挺好……”
钟书宁嘴角轻翘,笑容讥嘲,“钟肇庆,你现在可以滚了。”
“你……”钟肇庆手指攥紧,“我看你就是攀了高枝,不想认我!是我把你养大,你就该给我养老送终。”
钟书宁满脸无所谓,“行啊,你去告我吧。”
“去法院?”钟肇庆咬牙,“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你满地打滚,就不难看?”
“胡言乱语,说我作为女儿忤逆不孝,那你这个父亲就很称职?”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网上随便搜搜,都能找到一堆,我相信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会被你三言两语蛊惑。”
“父慈子孝,就你……”
钟书宁声音沉了几分,眼底瞬间迸射出一丝寒意:
“也配当我父亲!”
“或者说,你这样的,都不配当个人!”
“钟书宁,你这个贱丫头,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没有我,你能遇到贺闻礼,能有今天的富贵生活?”钟肇庆恶狠狠咬着牙。
“这确实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失去工作,身无分文,逼我嫁给别人,我也不可能遇到贺先生。”
“你……”
“你所谓的父爱,就是折断我的腿,让我不能当职业舞者,逼着我嫁人,雨夜把我扫地出门,给你亲生女儿当垫脚石?”
钟书宁冷笑着,“现在看我嫁得好,又恬不知耻来上演父爱情深。”
“你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