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差,此时远在国外的钟明曜刚起床,马上就要学期末,他有许多论文要写,还要兼职赚钱,时间被压缩得很紧。
简单吃了东西,又把心理医生开的药吃了才去上课。
他最近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以为是近来太累,下课后又去了趟心理诊所。
“你最近状态还不错。”医生诊断,“可能是太累,多休息。”
从国内回来,医生就明显发现他心理问题好了许多,为他做了心理疏导,吃了点药后,他竟在诊所睡了会儿。
这里环境太舒服。
“抱歉。”钟明曜睡醒时,发现天已黑。
“没关系。”医生笑道,“我正好回家,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坐地铁。”
与国内季节相反,这里天气有些闷热,钟明曜离开诊所,疾步去赶地铁,到地铁站时,出了不少汗。
他的学校在终点站,坐到最后,车厢内的人并不多。
当他出了地铁口,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骑着摩托,叼着烟不知在说什么,他微垂着头,匆匆离开。
没想到那群人竟追上来,扯住他肩上背的双肩包。
钟明曜皱眉,想把包拽回来。
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
一群人放肆大笑,钟明曜咬牙,他体格瘦弱,对方人多势众,他难以招架,抓起书包就准备走。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故意戏谑耍他玩。
明显是故意找茬。
当他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为首那人脸上时,迎接他的是一群人的蜂拥而上。
周围有人经过,却无人出手相助。
直至钟明曜被打翻在地,他双手撑地,试图起身,不远处传来摩托车声,刺目的灯光照过来,他眼前一片花白……
只听到那刺耳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在他耳边炸开!
车轮从他手腕上碾过!
锥心刺骨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他疼得惊呼出声,有血从手腕处蜿蜒流出,而那群人已骑着摩托,欢呼着扬长而去——
**
京城,午夜
钟书宁做了噩梦,猛然惊醒,从床上直接坐起来。
“宁宁?”贺闻礼被她动静吵醒,“怎么了?”
“做了个很怪的梦。”钟书宁胸口剧烈起伏着,出了半身冷汗,此时心脏还跳得极快,难以平复。
贺闻礼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又帮她倒了杯水,“只是做梦而已,别太紧张。”
钟书宁点头。
梦中,她遇到了狰狞的恶鬼,纠缠着她,怎么都甩不掉,画面深刻,她平复了很久,看了眼时间,竟才凌晨三点多。
躺下后,一闭眼,全是刚才的噩梦,她是彻底睡不着了。
贺闻礼第二天还要上班,担心吵到他,她躺到天亮才起身,大概是没睡好,拄着拐杖的手也没力气,差点摔倒。
她坐在制香室,也没心思调制香料。
直至手机忽然震动,居然是来自青州的陌生号码。
她试探着接起,“喂?”
“书宁——”刘慧安带着哭腔的声音猝然响起,搅得钟书宁再度心跳加快,“是我啊,我是妈妈……”
“刘女士,您找我有事?”钟书宁皱眉。
“你弟弟他出事了。”
钟书宁猛地起身,彻底忘了自己脚还没痊愈,得亏吴芮伊就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你说谁?”
“阿曜在国外出事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学校电话,说他被什么小混混给打了,对方还把他的手给弄断了,你说怎么办啊!”
刘慧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当初钟明曜选择帮助钟书宁逃离钟家,但真正出事时,这个儿子并没抛弃自己和丈夫。
她是刘慧安后半辈子唯一的依靠。
“书宁,算妈妈求你,你帮帮他,我跟你爸因为公司破产欠债遭起诉,被限制高消费,我们没法坐飞机过去。”
“你跟阿曜感情最好,我求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他对你那么好,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我求你!”
电话那端,刘慧安哭得泣不成声。
“说他手断了……这可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这手要是废了……”
钟书宁挂了电话,脸色惨白。
吴芮伊在旁,听得真切。
“书宁姐,您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真假,或许是诈骗呢?”她安慰道。
钟书宁点头,给钟明曜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直至有人接起,对方说着英语,询问钟书宁是否是他家人,说他情况不乐观,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手断了……
当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