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往外冲。
钟书宁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盛家大部分人都从事跟珠宝设计相关的行业,女儿没出事前,盛懋章主要负责开矿、采购珠宝原石,也会打磨珠宝,所以他的手很粗、很糙。
粗茧,好似秋日枯枝,摸起来,很不舒服。
“你……”忽然被女儿握住手,盛懋章心下动容,可他满脑子都在想,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到底怎么了?”
“你跟……跟叔叔说。”
钟书宁垂着头,强忍着牙颤问,“您……是我叔叔吗?”
“我怎么不是啊,我这……”盛懋章话没说完,就愣了下,紧盯着她。
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一瞬间,
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她的轮椅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又小心,他垂着头,泪水湿热眼眶。
“对不起……”
他声音嘶哑,带了丝颤音。
“您对不起我什么?”
此时,钟书宁已猜到自己与他的关系。
“我不该把你弄丢……”
“让你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
钟书宁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
直接跪在她的轮椅前,抬头看她:
“爸爸……”
“对不起你,你出生时,我就说,要保护我们家小公主一辈子,却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这些年,我跟你母亲、哥哥……我们全家人都很想你。”
“我们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你。”
他声音哽咽着,最后已颤抖得说不出话,抓住她的手,微垂着头。
失控、崩溃、爆发……
所有情绪堆积在一起。
他跪在女儿面前,哭得不成样子。
钟书宁也瞬间红了眼。
她一直觉得郝院长是骗她的,亦或者,内心对寻亲有些抗拒,她很快自己会落得与钟明月一般下场,也许亲人早已有属于他们的生活。
那个家……
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所以她不敢寻亲。
当自己的亲人真正出现时,她脑中乱得很,心里酸涩,只有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爸爸对不起你,我应该亲自去找你,如果那样,我们一家人可能早就团聚,这么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你。”
钟书宁死死咬着唇,“您就这么确定……我是您女儿?”
“你哥哥确认过了。”
“你就是我们盛家的女儿。”
“这次……”
“我会一直守着你,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了!”盛懋章紧握她的手,浑身还遏制不住地颤抖,是激动,也是父女重逢的喜悦。
钟书宁刚才只是猜测,忽然就认亲,她此时脑子都没转过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看到贺闻礼进屋,顶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有无措、紧张、喜悦……却还有些害怕。
一切来得太突然。
让她觉得不真实。
“盛叔叔,您先起来。”贺闻礼见此情形,大概猜到原因,扶他起身。
盛懋章却不肯松开抓住钟书宁的手。
他这些天,已经非常克制,
可即便再小心、再收敛情绪,他也压抑不住对女儿的思念。
守在医院这些天,他根本睡不着,每到深夜,他总会到病房前看一眼,确认钟书宁还在,心下才踏实,偶尔睡着后,也会猛然惊醒。
他很怕,一切就是一场梦。
女儿又不见了。
如果这辈子不曾找到她,或许他还能告诉自己,女儿在世界某个地方,也在好好生活,尤其是逢年过节,他们家这团圆饭,食之无味。
如今失而复得,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两次。
他想碰碰她,
抱抱她,
想问问她:“这些年,你想爸爸妈妈吗?”
是否埋怨过他们。
“您……您先起来。”钟书宁也难以抑制颤抖的声音。
“好。”
女儿开口,盛懋章动作很快,只是跪得久了,最近情绪大起大落,又没睡好,腿软得差点摔倒,得亏贺闻礼及时扶住他。
“爸,您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妈……”小盛总忽然冲进病房。
看到这般情景,愣了数秒。
目光与钟书宁相遇,瞧见自家妹妹满眼是泪,也是瞬间红了眼眶。
“怎么了?”盛懋章皱眉,随意抹了把眼泪。
盛庭川示意父亲跟自己出来,盛懋章皱了下眉,虽然心有不舍,还是随儿子离开了病房,“你母亲怎么了?精神又不好了?”
“我妈……”盛庭川咬牙,“自杀了。”
盛懋章呼吸急促着。
自从女儿失踪,遍寻无果,妻子就开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