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身前枯叶后,李追远发现自己这次是直接回到了小路上。
前方,就是昨晚自己等人停车的空地,再往上头走一段,就是那座小村子。
谭文彬瘫坐在地。
薛亮亮也就多踉跄了两步,最后还是跪坐了下来,他一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边问道:“小远,这是鬼打墙么?”
“差不多吧,应该算是一种瘴,大家休息一下吧。”
四个人,就都坐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天都开始变得阴沉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没办法,大家只能起来,村子是不敢去的,就找了棵大树避着,防止雨忽然真下来给所有人都淋成落汤鸡。
谭文彬这会儿,居然还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习题本,还有一支笔。
他背靠树坐下,将本子摊在自己腿上,真就做起了题。
这一幕把大家都逗笑了,连他本人也笑了。
其实,他这会儿做题是假,想要活跃一下低沉的气氛是真。
薛亮亮有些无奈道:“我感觉是我把霉运传给了你们,小远,你每次跟我在一起,都会被我牵连遇到事儿。”
“亮亮哥,别这样说,我会脸红的。”
按照过往频率来看,到底谁牵连谁还真不好说呢。
李追远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老家村子附近的死倒集中爆发后就消沉了,这会儿出远门,自己就又开始招引了。
谭文彬打了个呵欠,说道:“看来老人们说的出门要看黄历是对的,早知道该焚香沐浴,算算出发日期。”
润生点起一根香,插在了面前土里。
谭文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烧香有什么用?”
乌云更沉了,空气中的湿气开始加重,雨随时都可能下。
原本埋头思索着脱困方法的李追远,抬起头,立刻就愣住了。
因为薛亮亮脸上,呈现出一种沉木般的质感,哪怕李追远平时不会给身边人看面相,可这种面相已经类似很直白地送分题,虽然不是一回事,却也接近于江湖骗子常用的惯口:“我看你印堂发黑啊!”
这是霉运缠身,气运跌落谷底,灾祸易连,一般病榻上将死之人才会有这种面相,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任何一个微小的意外与打击,都可能将他们的命灯熄灭。
李追远马上看向润生与谭文彬,发现他们俩也是如此。
那自己岂不也是?
自己四人一路在一起,同气连枝,要走背字肯定是一起走的。
他伸手拿起薛亮亮放在身前的刀,用刀身当镜子,照了照自己。
当即,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来。
虽然不是在给自己推演命格,虽然清晰易懂,可对着自己看相,也是一种忌讳。
最主要的是,男孩已经把学过的东西转化为一种本能,哪怕只是想浅看一下,可脑子里早就完全运转开了,就像一个人看见一加一的题目,不假思索就能算出答案。
丢开刀,李追远闭上眼,舒缓着自己的头晕与恶心。
等恢复好后,李追远睁开眼,眼里是浓浓的不解与疑惑。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面相是正常的,和这仨伙伴“油尽灯枯”,完全不一样。
“哥哥们,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一下你们。”
三人都抬起头,看向男孩,等待提问。
“你们路上,是不是背着我,一起偷偷干过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