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很快做完了数学卷,拿起物理卷开始写。
闫老师走下来,拿起数学卷,又拿出红笔,直接开始批改。
他很满意,他觉得男孩没有因为成绩好而骄傲自满,依旧谦逊追求进步。
瞧瞧,这次大题目就没用超纲的解法,而且每个解答题前面都写了个大大的“解”。
做到语文最后时,李追远停顿了一下。
因为作文题目的主题是:母爱。
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李追远再次以标准体写了一篇母爱作文,里头的李兰简直慈爱伟大得不像话,是自己的好榜样。
唯一没法做的,是英语听力题,那就不做了吧。
李追远检查了一下试卷名,起身,将所有卷子交给了闫老师。
“手酸不酸?”“有点。”
“叫你不用写这么多的。”闫老师责怪道,“去我办公室歇歇,睡一觉?”
“我去校长办公室吧。”
“也对,那里安静,记得午自习时来小教室讲一下题。”
“好的,闫老师。”
李追远站在讲台上,低头看向下面坐着的谭文彬,他已经做到解答题了,而且一直在写,停顿比较少,没咬指甲。
回到课桌旁拿起一本书,李追远走出考场,径直走向校长办公室。
快到门口时,听到里头传来不小的声音,他本意想离开,去寻其它办公室。
但声音里,他听到了李三江、李维汉和崔桂英。
他知道太爷和爷爷奶奶们为什么会来,因为自己说了自己在上高三,谭文彬也作证了,甚至连雷子潘子英子他们也作证了。
但对老人们而言,还是太过难以理解,所以组了队,今天特意进学校看看想眼见为实。
应该是进来后,就被吴校长请进了办公室。
怪不得太爷今天吃早饭时那么安静。
一种本能,让李追远想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推门进去后会发生的事情,老人们的欣喜与欣慰,吴校长的夸奖与勉励。
他渴望避开这种既定的流程。
可脑海中此时却又浮现出了电话那头李兰的脚步声,自己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种病情本能,并不难克服。
李追远推开校长室的门,里头坐着的太爷和爷奶全部站起身看着孩子,李追远走过去,面露笑容被他们抱着。
吴校长说了很多勉励的话,李追远半低着头,恰到好处的腼腆害羞。
确认了这件事后,太爷他们很快就走了,李追远来到过道边,看着下方正往校门口走的三个老人。
太爷叉着腰,走出戏台上钦差的步伐。
李维汉拿着水烟袋背在身后,一向沉稳老实的他,肩膀都摇晃了起来。
崔桂英则拿着手帕,不停笑着抹眼泪。
李追远很庆幸,自己刚刚没有选择转身离开。
联想起自己刚写的那篇作文,他意识到,自己以前模仿李兰可能是一种错误,自己应该早点拿她当反面教材去规避。
要是能早点意识到这一点,自己病情也不至于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发展得如此严重。
“小远啊,你爷爷奶奶他们居然还不相信你上高三了,呵呵。”
吴新涵把男孩又拉进办公室里,他把自己的办公桌让给男孩看书,还从抽屉里拿出了饮料和巧克力。
他知道,男孩参加了月考,这很好,定期给大家吃定心丸。
同时,他也知道,男孩在奥数班里当助教。
李追远拿起魏正道,看了起来。
校长则坐在对面,看着文件,想抽烟时出去点一根烟,抽完再回来。
上午第二场的考试结束铃响起,李追远拒绝了校长去食堂吃小灶的邀请。
走到校门口,等到了谭文彬,谭文彬依旧带着郑海洋。
仨人平日里虽说是在外头吃得多,但也不是顿顿吃小炒,基本以面条蛋炒饭为主,当然了,这在当下也是只有双职工家庭子女才消费得起的。
学校大部分以农村家庭子女为主,不少人连食堂都不去,回宿舍吃家里带的干粮。
咸菜咸酱也是自己带的,很多时候会分着互相吃对方妈妈的手艺。
谭文彬挺有钱,自从跟着李追远后,他爹妈零钱给他涨了很多,郑海洋则是更有钱,要不然那些混混也不会敲诈勒索他。
这年头,当海员薪水本就高,还有很多外水收入,纯按零钱来算,谭文彬在郑海洋面前也只能算个贫困户。
谭文彬点了五碗面,他一个人吃一碗,脑子吃两碗。
郑海洋先去买了三瓶汽水,又要了三个荷包蛋三个狮子头和三个鸡腿。
他乐得跟着他们玩,上次润生给那帮人打得太惨了,这段时间没人敢来找他麻烦,尤其是李追远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