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口饭吃的,肚子里的货就这么多,哪能一咕噜全掏出来呢,再说了,这地儿也鲜有人能一天听几场的,有这闲工夫的,一般也没钱。”
李追远好奇问道:“余师傅,你是哪里人?”
“孩子,你是问我老家?”
“嗯。”
“我老家可真说不上来,爹妈走得早,自己打小就沿着这长江,从山城至荆楚再到这入海口,一年四季来回溜达。
按这么说,我老家,应该是在这江上。”
李追远脸上露出笑意,似乎听到一个很有趣的回答,但心里却默默沉了下去,因为他曾在柳玉梅那里,听到过一个相似的回答。
“天色还早,那我就再给你们讲一段吓人点的小故事。”
“好啊,好啊。”润生鼓掌。
“我喜欢听这个。”谭文彬激动地握拳。
余树开始讲起来了。
刚起了个头,李追远就听出了不对劲,背景在明末清初,主人公是个书生,坐船进京赶考途中船翻了落水,被一白姓娘子所救,书生对其倾慕,称呼其为白家娘娘。
不等对方继续讲下去,李追远就捂着眼睛吸了口凉气:“润生哥,彬彬哥,我眼睛好疼,带我回去喝药吧。”
要是其它事儿,他们俩现在肯定是不会走的,但涉及到小远的眼睛,俩人当即不敢耽搁,和那余树道别后,马上背着小远坐上三轮车往家赶。
回去路上,面对润生和谭文彬关切地询问,李追远选择说出自己的顾虑。
“哥,我眼睛不疼,我是怀疑那人身份。”
都已经讲到白家娘娘了,再说下去就必然会出现死倒,然后润生和谭文彬面色就会发生变化被对方瞧出。
这也是李追远装眼睛痛提前离场的原因。
听完李追远讲述后,骑车的润生发出一声感慨:“这是遇到同行了。”
谭文彬则愣了好一会儿,疑惑道:“咱们这一行的人,都这么多才多艺的么?”
润生回了句:“你也有才艺,你会扎纸。”
谭文彬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哦。”
润生和谭文彬虽然很意外,却没被吓到,一是他们没经历过白家娘娘的事,二是他们也不清楚柳玉梅的真正身份。
前者涉及到亮亮哥个人隐私,后者涉及秦柳两家的秘密,李追远不方便擅自讲出。
回到家后发现太爷并不在,灶台上的方便面倒是被下着吃了,应该是出门去了。
三人继续做各自的事,李追远继续“看书”,润生看电视,彬彬做题。
午饭时,太爷也没回来,润生煮了粥。
晚饭时,太爷还是没回来,润生又煮了粥。
虽说吃粥也挺好的,但由奢入俭难,刘姨不在的日子,大家生活质量严重下降。
而且,少了刘姨那一声声“早中晚”开饭了,李追远都觉得自己生物钟都有些紊乱。
晚上扒拉粥时,谭文彬怀疑道:“嘿,提议喝粥的是李大爷,不回来去外头打牙祭的也是李大爷。”
太爷没回家,大家倒是没怎么担心,因为平日里李三江经常被留下来吃饭喝酒。
宁静的夏夜晚上,润生和谭文彬继续追着《陈真。
李追远坐在旁边,做着睡前眼保健操,等做到按太阳穴轮刮眼眶时,
远处村道上,传来了汽车声和摩托声。
谭文彬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一个翻身,从电视机前坐到了放着作业的小桌前,“啪”的一声,打开台灯,即刻切换进冥思苦想做题法相。
润生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咋了?”
李追远猜测道:“彬彬哥,谭叔叔来了?”
“嗯!”
他认得自己亲爹的摩托车声,打小在家偷看电视时,一听到这声音马上就关电视去做作业。
只是,等呀等呀,也没见摩托车开过来,更没见人走上坝子。
润生疑惑道:“你爸不要你嘞?”
“你爸才不要你了。”
“我爸本来就不要我了。”
“艹,你作弊。”
顿了顿,
谭文彬补了声:“对不起。”
润生笑了:“呵呵呵。”
谭文彬站起身:“我爸不是为我来的,小远,润生,想要去看看不,可能村里又出案子了。”
润生摇摇头:“不去,广告之后,精彩马上继续。”
“我陪你去吧,彬彬哥。”
“好嘞,咱们走,小远。”
谭文彬牵着李追远的手走了出去,经过张婶小卖部时,谭文彬问了声先前经过的汽车摩托往哪儿去了。
张婶正在嗑瓜子,瞥了西北面一眼,说道:“朝着以前大胡子家去了。”
去大胡子家路上,谭文彬有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