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着,下了楼。
将印泥交给村长后,村长示意大家来按手印。
李三江看见罗盘,问道:“小远侯,这是啥?”
丁大林开口道:“家里的一个小物件儿,孩子喜欢,就送孩子当个玩具吧。”
李三江先接了过来,上下瞅了瞅,疑惑道:“怎么这么多圈圈,啥破玩意儿。”
贬低完,李三江就把罗盘很随意地丢给李追远。
李追远很想提醒太爷,这才是专业的,而你平时用的那个罗盘只是个指南针。
“小远侯,跟你丁爷爷说谢谢。”
“谢谢丁爷爷。”
“呵呵,好孩子。”丁大林伸手摸了摸李追远的脑袋。
李追远只觉得汗毛竖起,却还得生生受着,不敢躲避。
遗嘱弄好了,一式两份,一份村长拿着收进村办公室,另一份则被李三江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很庄重地放进上衣口袋,还摸了摸。
午饭准备好了,大家入座。
菜很丰盛,在李追远面前,摆着一大盘白灼虾。
看到这虾,李追远就有些反胃。
“大家吃吧,多担待,没什么好菜。”丁大林举起筷子招呼起大家。
大家也都纷纷拿起筷子。
“来,壮壮,吃虾,这是你昨天最爱吃的。”
李三江用筷子,直接把盘子里三分之一的虾拨到李追远和谭文彬面前,然后伸手转动了一下餐桌。
谭文彬也不客气,拿起虾,先拔下虾头,剥开,蘸醋后对着虾头吮了一下,然后麻利地将虾身剥开,露出完整的虾肉。
取下虾线后,谭文彬蘸了蘸醋,放进李追远碗里。
李追远拿起筷子,夹起虾肉,肉质红嫩嫩的。
将虾肉放进嘴里,咀嚼时,脑海中不断浮现昨晚所看见的画面。
这还是李追远第一次吃到这种既美味又难以下咽的食物。
最终,他还是强行咽下去了,只觉得比吃猫脸老太寿宴上的“菜”更为痛苦。
见谭文彬还想继续给自己剥,李追远忙道:“彬彬哥,你自己吃吧,我不太喜欢吃虾。”
“真的么?”谭文彬有些奇怪,“那我就自己吃了。”
“嗯。”
金秘书端来一个大碗,里面是炖着的一只鸡。
丁大林用筷子拨弄了两下,问道:“不是老母鸡?”
“老母鸡没剩的了。”
“唉,这怎么行。”
丁大林有些不满意地摇摇头。
李三江打圆场道:“林侯啊,瞧你被惯的,这吃个鸡还分个啥公母,搁解放前想吃口肉可不容易。”
说着,李三江就亲自上手,扒下一根肥硕的鸡腿,放到李追远碗里。
李追远低头盯着它,没急着动筷子,不是他矫情,而是这只鸡,好像似曾相识。
原因是,哪怕是公鸡炖汤,是怎么做到连一块鸡皮都没有的?
“怎么,不爱吃?”丁大林问道。
“爱吃的。”李追远夹起鸡腿,咬了一大口,有点柴。
“味道怎么样?”
“好吃。”
丁大林满意地点点头,他起身夹菜时,李追远留意到他的右手虎口处,绑着一根黑纱。
这顿饭吃得很热络祥和,正常得让李追远觉得,仿佛他才是整张饭桌上最不正常的人。
可不管怎样,这次李追远难得的没有小孩吃完了先下桌,很规矩地一直坐到这餐结束。
饭后,大家开始抽烟聊天,做散场前的最后铺垫。
村长最先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裤子,说道:“那今儿,就先这样了,你那承包合同,得村里再做一下讨论,你放心,很快会给你答复。”
“行,辛苦了,多费心。”丁大林起身和村长握手。
大家一同离开桌子,走出厅堂来到坝子,各自分了烟,又说了几句话,村长和几个乡老们,就向坝子下走去。
李追远很着急,因为李三江没走,他还站在丁大林身边,俩人嘴里都叼着烟。
“刚村长在我没好意思问,你这地承包了不种粮食,居然打算种桃树?”
“嗯,种桃树,能结桃子。”
“桃子卖不出去吧,谁买?以前种这些还有罐头厂可以收,现在我听说那些罐头厂自己都不景气了。”
“就算卖不出去,看看桃也是好的。”
“我说,林侯,你咋了?”李三江伸手摸了摸丁大林的额头,“咋感觉今儿个你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追远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
谭文彬开始给自己加戏,主动说道:“李大爷,你这就不懂了,咱丁大爷是为了追求美好意境,是啊,一想到以后这里都会种上桃树,等桃盛开时,多美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