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子。
这下子,全村男女老少,早早地就过来看热闹了。
李追远和润生也来了,后头跟着个硬要跟过来的谭文彬。
“他晚上怎么办,他很好奇。”润生一边问一边在李追远面前做出了个手刀动作,“打晕了他?”
李追远眼皮跳了跳,他生怕润生哥入戏太深,没掌控好力度,给人一记手刀给劈死了。
“没必要这样,捆住他就行。”
“好。”
李追远开始观察起今天的席面。
因为请的人实在是多,所以坝子上和一楼屋里,根本就摆不下,还往下延伸到了田里,搭上了棚子。
另外,戏班子演出的位置,则搭在了鱼塘边,音响喇叭和大鼓全摆在那儿。
李追远知道,这是为了方便夜里盗墓时掩盖动静。
因为办的是全日宴,也就意味着要吹吹打打一日一夜,白天是唱戏给活人看的,晚上则是唱给死人听的。
讲究的,是个阴阳都料理打点个通透,寓意日后顺顺利利。
不过,现在农村办全日宴的很少了,因为晚上的演出费比白天贵好几倍,普通人家还真不愿意这个闲钱表演给鬼看。
这又是鼓又是大喇叭大音响的,晚上闹出再大的动静,村里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李追远不由在心里感慨,这才叫专业,也舍得下本钱,又买房又请全村人吃席的。
戏班子表演早就开始了,四周围满了人,李追远装作好奇的样子,领着润生绕着戏班台子走了一圈,又特意和润生去鱼塘对面人少的地方小了个便。
这其实是为了给润生确定插旗的坐标。
“都记住了么,润生哥?”
“放心,都记住了。”
“到时候我拿两根来插,其余的就靠你了。”
那阵旗有点重,李追远现在只能抱着两根跑。
“那我呢,那我呢?”
谭文彬跟了上来,也解开了裤带,
“我拿几根?”
李追远安慰他道:“你放心,剩下的都交给你。”
“保证完成任务。”虽然任务是什么他都不清楚,但他就是想参与。
中午开席了。
李追远带着谭文彬跟着李三江在一楼屋里入座。
谭文彬好奇地问道:“润生呢,怎么不来吃?”
“润生哥在家吃,还有,不要说话。”
“懂。”
谭文彬打了个“ok”的手势。
润生吃饭得配香,这一举动太过吸引人注意,平日里他跟太爷去坐席,太爷也是单独给他打饭出来让他一个人找个角落吃。
在今儿个场面下,自然更不能引起水猴子们的怀疑。
席面质量很高,请的是当地的厨子,谭文彬不说话后,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油光。
散席后,不少村民心里过意不去,想去交份子钱,却被拒绝了,就纷纷回家拿点礼物什么的,过来送上。
接下来,整个下午,就都是大家一起观看表演的时间,晚上演的,活人忌讳,除了表演人员外,没人会来看。
这个戏班子的水平很高,唱歌的,跳舞的,杂技的,还有缩骨功以及胸口碎大石表演。
李追远留意到,这后头表演的……其实都是真功夫。
从表演者的行为习惯细节来看,都走的是对付死倒的套路。
这样看来,要不是最先那俩承包鱼塘的被饵穴里的地阴红煞给阴放倒了,以他们的身手,警察想抓住他们,还真不容易。
同时,也侧面说明,柳奶奶对这支水猴子的评价是对的。
因为,这绝不是什么临时凑班的野路子,这是一支很专业的水猴子。
毕竟,那些混不吝就想着盗墓发财的家伙,可不会人人都特意练就针对死倒的身手。
看来,小黄莺对上他们的话,谁输谁赢,还真很难说。
不过,看着眼前这热闹喧嚣的场面,李追远心中不由有些怅然。
自己第一次见到小黄莺,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场面下,那时候,小黄莺还在台上表演。
是她,给了初到乡下的他,一种来自乡土的野性审美震撼。
李追远目光落到了鱼塘水面上,不知道现在鱼塘里的小黄莺,有没有也在看着表演?
她心底,对那个曾经拿了钱就对她下落不管不顾的白事班子,应该也是有怨恨的吧?
恰好这时,换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刚唱完一首歌的金秘书拿着话筒走到台边,对着下面问道:
“大家想听什么歌,可以跟我说哦。”
农村人普遍面薄,第一遍问下来时,还没人好意思说话点歌。
李追远则率先举起了手。
金秘书认识李追远的,对李追远笑着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