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雾中,银色火光熄灭,只剩下秦铭的拳头流动着烈阳般的天光劲,抵在对手的额头前方。
俞卓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远处,崔贺和崔淑宁情绪起伏剧烈,胸腔中阵阵发堵,最糟糕的情况出现。
假崔冲和之强,远超他们两人的预料,如果是崔家子弟,他们忍不住要大声喝彩,这绝对是惊艳四方的少年英杰!
然而,眼下他们和秦铭之间有着无法弥合的巨大裂痕,根本没有办法改善关系。
最为关键的是,让假崔冲和这样一路成长下去,不说其他人,就单他们两个而言,感觉要睡不着觉了。
荒野中一片寂静,一群少年心中翻起浪涛,着实被惊到了。
瞬间,他们那片地带,传出一片嘈杂声,热议起来。
“醒一醒!”秦铭扒拉俞卓翰,怎么就昏迷过去了?他还想在其情绪最为激动之际,进行共鸣呢。
秦铭意识到,自己融合归一的天光劲,对密教的“神慧”有伤害,充满压迫感,他只好收敛拳光。
他准备翻找,搜罗战利品。
突然间,他心生警兆,寒毛倒竖,不知何时,附近已经出现两道身影,正在默默地看着。
其中一个是孟星海,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另外一人以黑袍裹着身体,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但看得出,颇为在乎俞卓翰。
两人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怕他下杀手,一拳轰爆俞卓翰。
秦铭自然不会这么做不想无缘无故地
树敌,银发少年曾经顶撞崔淑宁,说要藉此磨砺自身。
显而易见,这名少年并不听命于崔家。
秦铭认为,如果杀了俞卓翰,崔贺和崔淑宁会乐见。
因为,银发少年多半来头不小,其实力相当不凡,是天生的能力者,密教应该很喜欢这样的新人。
秦铭的手都伸出去了,想在俞卓翰的怀中“捡宝”,结果被孟星海看着也就罢了,黑袍人也在盯着他的那只手。
他尴尬,但却不失礼貌,自顾笑了笑道:“兄弟,地上都是露水,你赶紧起来吧,我可没有下重手。”
秦铭伸出去的那只手,自然没有办法搜罗战利品了,顺势摇了摇银发少年的肩头,想将他唤醒。
黑袍人开口:“咱们都是密教中人,说好的和气呢?你这侄子下手可不轻,那种如煌煌大日般的拳光,换成一般的密教门徒,神慧肯定都要被烧穿了。”
孟星海摇头,道:“他初次和密教门徒动手,不了解我们这条路上的手段,所以没掌握好火候。”
远处,崔贺和崔淑宁听到这种对话,心态都要崩了!
他们从密教找来的少年强者,合着早就被孟星海知道了,双方不仅认识,似乎还有些交情。
俞卓翰苏醒,一眼看到那名气场很强、带给他无边压力的对手,正在对他笑,相当的灿烂。
他心头立刻发紧,这么危险的人物,近在咫尺,那恐怖的天光劲若是爆发,他积淀的神慧都要爆开。
“别害怕,你可不要再昏过去了。”秦铭赶紧安抚。
黑袍人走来,道:“起来吧。”
俞卓翰面色微红,立刻道:“我不是吓昏过去的,我是被那烈阳般的拳光灼烧神慧,受伤所致!”
秦铭十分遗憾,眼睁睁地看着银发少年背好赤玉铁剑。
俞卓翰警惕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个曾经如山岳般迫人的少年,眼神不对劲。
一场对决就此落下帷幕!
有人欢喜有人忧,荒野中的观战者心情各不相同。
一群少年那里,气氛最为热烈,都被昔日旧友的实力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崛起得如此迅猛。
两年前,很多人都知道他出事了,若无意外,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到他们的视野中。
事实也该如此,据他们了解,他踏上新生路还不足半年,起步这么晚,又没有好的功法,拿什么追赶?
结果,他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被打落下云端后,沉寂两年多,再次传来消息,已经是一位异人。
郑茂荣自尾椎骨向上冒寒气,他以为跌落进尘埃的旧友,随便和人暗示下,就能按死在偏远之地,可如今竟彪悍到这种程度。
他心中强烈不安!
在他的身边,有些熟人已经在张罗,回头要去赤霞城邀请秦铭小聚下。
“我就知道,他纵使遭遇大变,早晚也会重新振作起来!”有人笑着开口说道。
这种话语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就很难判断了。
不过,其中确实有些人真心为秦铭高兴,昔日迫于压力不敢来赤霞城看望他,见他自己挣扎出“泥沼”,得到孟星海的赏识,被黎家宿老看重,都暗自为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