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装,这些繁琐而又简单的工作,没有年轻人来同村里的大妈们,老汉们竞争,但还是处于僧多粥少的状态。
本村的,周边外村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但凡只要陆阳的制衣厂,哪天张贴出告示招工。
那第二天。
不,连夜,保管是连夜,就会有不少的本村的,或者是收到消息及时的隔壁村的老妈子们,老汉们,提着小板凳,他们就来排队了。
等到第二天。
工厂的大门一打开,哦豁,往往来应聘的人,超过了工厂所需要招聘的人的规模,起码数十倍上百倍以上。
最后,就只能是择优来录取。
大妈们,老汉们,排了一整夜的队,但绝大多数,都是最终等于白来。
那又能怎么办呢?
还不得是那句话,僧多粥少。
大家都想来干这份工作,就是即使这一次,没有能面试上,没有人轮得上自己,下一次呢?
下下一次呢?
只要但凡有一线希望,只要厂里面还会继续招工,那么,不管是连夜排多少次队,大妈们,老汉们,一定是铁定还会再来的,对不对?
连夜排队,它当然辛苦。
可有顶着恶毒的大太阳,嗮脱一层皮,也要下地干活“双抢”来的辛苦吗?
听陆阳说可以把自己安排进厂里面上班。
这个刚才,还在挡在小轿车前,陆阳的她老婶婶。
显然是脸上表情一愣。
她今天不是为这个来的,但当面对这样的诱惑,她也确确实实动了心。
因为之前,她有很多次,连夜排队,都没有能排上,也曾经试图找过陆阳说情,看看能不能,看在同姓亲戚一场的份上,让对方把自己给安排进厂里面上班挣钱。
可陆阳说了,这个不归他管,得去问老六他们哥几个,厂里有厂里面的规章制度。
而老六他们哥几个呢?
要么,就躲着她这个老婶婶,要么,就拿话敷衍她,要么,实在不行,被缠的受不了,就关门放他们惯会撒泼打滚的老娘。
那泼妇,无理都能搅出三分理来,更何况还占了理?
“阳伢子,你没开玩笑吧?之前你不是说,厂里具体事情你不插手的吗?那这次……”
“老婶婶,您这话不对,如果是一帮人来求我办事,那我肯定得搪塞她。
可您不是一般人啊!
您可是我陆阳的婶婶,您上次来找我,想要进厂里面工作,我没能帮您办好,我那时可是内疚了好久。毕竟那时候确实是不凑巧,厂里也没工位。
我就在想,老婶婶您难得找我办一次事,我没能帮您办好,下一次等厂里面腾出位置来了,说什么也得给老婶婶您第一时间安排个好工作。
这不就巧了。
老婶婶,您这是闻着味儿来的,对不对?
工厂目前正准备扩大生产规模,有一批好岗位,钱不少拿,而且工作还轻松,最适合老婶婶您。
只是……”
陆阳说到这里,眼神微眯起来,故意又打了个盹。
那老婶婶得急啊:“只是什么?阳伢子,你可把话说清楚了,不会是又有很多人竞争同一个岗位吧?那你老婶婶我可不干,别忘了咱们在族谱上可是同一个祖宗,你爷爷,和我家男人他爸,还是亲兄弟呢。”
陆阳一想,也对哦:“那好吧,就听老婶婶的,只是,咱有些话可先说在前头。
老婶婶您也知道,咱们上槐村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说有三个姓,但是互相通婚几代下来,再不济,也能像我和老婶婶你们家这样,攀得上亲戚关系。
今天我帮了老婶婶您,那明天,肯定也会有人来找我,攀亲戚关系,让我也帮帮他们,那我是帮还是不帮呢?
今天帮这个,明天又帮那个,后天再帮这个,那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几时休?
所以我就想,看在大家伙都是亲戚,帮还是要帮,但是每家每户都仅限一次。
老婶婶,这次我帮你安排进工厂上班以后,你可别再又有什么事来求我。”
陆阳话音刚落。
这老婶子旁边就有个小媳妇,急了起来。
“那不行,婆婆,咱们不是说好的?”
“说好什么了?我说好什么了?”
老婶婶这会儿的样子像是一只被踩到了痛脚的猫,跳脚训斥儿媳妇道:“你懂什么?妈出来做事,挣的钱,难道不是给你们花的吗?
将来还能带进棺材里面去不成?
你也不瞅瞅,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想学人家开录像厅,你有本钱吗?没有本钱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老老实实搁家里面种地,等你们妈我挣到钱了,到时候给家里面置办一台缝纫机,你也学学人家小媳妇,搁家里面踩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