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聋哑残疾人这几个字。
陆阳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殷明月那丫头。
当然,殷明月不同,殷明月的口吃只是小时候体弱多病后天形成的,即使最严重的时候,也没有真正变成哑巴。
所以还可以通过训练来恢复。
但是,如果又聋又哑,这样的聋哑残疾人,一般都是属于先天性的聋哑人,想要治好,恢复成正常人,理论上有可能,但是现实中,真正有条件,能够得到医治,还能够恢复的,几乎是属于微乎其微。
听完了蒙叔叔的介绍,陆阳即使是很清楚,这些聋哑残疾人与自己的妻子殷明月之间,两者根本就没有互通性,是完全属于不同的疾病类型。
但还是在一刹那,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同情心。
想要为这些身体不健全的残疾人们做点什么。
于是忍不住问道:“蒙叔叔,如果我愿意收购这家福利棉纺织厂,那么政府的要求,以蒙叔叔您的经验,你觉得市政府他们是只会让我打包一起接收,这些目前还在厂里维持工厂运作的,这十几二十来个工人,还是也包括那些已经目前没有班上的,只能够在家里歇业,靠政府救济金过日子的,那100~200名,原本也是属于这个厂子里面的所有工人呢?”
虽然想做好人。
但也要量力而行,有些事情还是得要问清楚的好。
如果要是只有十几到二十来个残疾工人,陆阳觉得以自己现在企业的规模,将来会越做越大,很容易就应该能内部消化掉。
可要是再把这个数字翻十倍。
100名,甚至200名,身体有缺陷的残疾工人。
这就不是消化不消化的问题。
100名,200名,残疾工人背后,可能是100个,200个,残疾工人的家庭。
既然接受了,就得给对方足够的生存保障。
从福利,到无障碍的沟通,心理辅导,健康指导,医疗保障,最最最最重要的关键点,还要照顾好他们的情绪,尽量可能的不让他们受到身体健康的工人的歧视。
陆阳如果收购了这家福利棉纺织厂,肯定不可能还照搬它原来的办厂宗旨,只招收残疾人,专门为残疾人解决就业问题,肯定是还会招更多的健康人进来。
那到时候,管理起来,这就会是一个最大的麻烦。
非常考验管理层的抗压能力。
而且,哪怕是再麻烦,也不能说到时候就不管了。
不能只讲眼前的利益,先把厂子弄到手再说,到时候,某些累赘说丢掉就丢掉。
那样的话,就不是企业家,而是黑心资本家。
陆阳既然重生了,有选择的话,当然还是想要做个企业家,并拥有企业家的担当,而不是做一个昧着良心,挣黑钱的黑心资本家。
他有这条件。
蒙文贤摇了摇头,指着陆阳笑道:“你倒是想得美,如果只需要接受十来个残疾工人,那你觉得这个现在濒临倒闭的福利棉纺织厂会没有人稀罕吗?”
“告诉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早几年前就会大把人想把这个厂子买下来,因为它这个厂房地皮不小,而且因为成立的早,处于现在的市中心,迟早如果不出意外,将来肯定是要开发的,到时候整体搬迁去郊外,光是地皮收入,就能把今天买厂的费用全部都挣回来。”
要这么说的话,蒙文贤还是太保守了。
时代的局限性,让他根本就不明白,千禧年之后,三四线城市迎来大开发,处于市中心的地皮的价值。
陆阳听到这位蒙叔叔说这些话。
本来才刚刚准备敲响的退堂鼓,就立马悄然无息的撤了下来。
想着:一两百个残疾人,但他也是工人,虽然可能没有正常的健全的工人做事效率那么高,但也起码养起来,应该不用花自己太多钱,好像,这样一算的话,也不是没有搞头?
“蒙叔叔,你能介绍一下这个福利棉纺织厂吗?他的厂房面积真的很大吗?位置也特别好吗?”
陆阳果然还是不死心。
蒙文贤见陆阳这么执着,都已经明说了,市政府是肯定不会单纯只卖厂,而把工人这个老大难的问题留给自己来处理,肯定是厂子和工人,包括那些目前待岗在家的全部都一起打包出售。
不管是谁接手,都是一个大麻烦,毕竟好几百个残疾人。
背后好几百个残疾人家庭。
连这都还不准备放弃吗?
就吓不倒吗?
“行,你想了解,那我给你好好说说,因为是同行,我对这个福利棉纺织厂的了解,还算比较深,这家厂的地址在祥和区,七井湾,距离市政府不远,建筑面积大概有一万来个平方,相当于五六分之一的咱们国营棉纺织厂那么大。
至于占地总面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