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犯罪”的道路,肯定会忍不住,亲自去找那些人算账。
可这样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可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与其告诉了他,然后再劝他,冷静,冷静,千万冷静,还不如直接先瞒着他,等真相水落石出,再告诉他。
陆阳一想也是。
大军的脾气确实很冲动,也很容易炸。
劝倒是也应该能劝得住。
可没必要。
二爷爷都说了,就听二爷爷的好了。
时间来到傍晚,四人才回到了厂里面。
而这时,也才从老六的口中得知。
对方是直到下午3点多,才把车给硬挪出来泥坑,采用的是最原始的办法,十几个人在背后使劲推,再往陷进了泥坑的轮胎前面丢石头,木棍,这些东西。
按陆阳说的,老六也找人去试探了。
但对方是铁了心,不许村民们靠近,为此还差点急了眼,动起手来,好在他也知道陆阳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没有想真把这件事情给掀开,所以最后关头,又让人把村民们都劝了回来。
不过经过了此事以后,对方恐怕真要始终都绷着一根弦了,而且也将更加不许村民们靠近他们的车,一定会防守的更严密。
“堂哥,现在怎么办?”
“等。”
陆阳只说一个字。
“不干点其他的了吗?”
“但还是要干的,不能让他们这么闲,老六,你待会儿去一趟村委,告诉壮壮他爹,就是我觉得现在修路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得再加快进度,多找些工人,不要怕花钱,路也可以大开大合的挖开来修,最好是能够赶在梅雨季节来临前把它修好。”
“堂哥你这招高,我这就去找老村支书说,这下不怕他们不暴露了,迟早要让他们翻车。”
现在这路就已经这么难开了,要是再多找些工人,再大开大合的来修另一边,怕是这一边,淤泥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开。
可陆阳这是阳谋,制衣厂的大卡车也是一样要从这条道走的,也一样存在翻车的风险,又能怎么解呢?
听到陆阳不在乎多花钱,还要再加快工期,老村支书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毕竟马上就要到梅雨季节了,乡亲们也都想早点使用上干净整洁的柏油马路,谁会喜欢深一脚浅一脚,弄得一身都是泥?
于是,从第二天,天空放晴开始,村口的这一段路基上,开始成倍的出现施工人员,就像陆阳说的,大开大合的干就是了,工钱管够,而由此造成不可避免的,有些工人可能会挖过界,造成另一边的路变窄很多,灰尘什么的,泥啊,这些变得更大,让大车又难走了。
但一问,说是村委开会讨论的决定,说是赶工期,争取要在梅雨季节来之前,把这条路通车。
不然等梅雨季节一来,隔三差五的下雨,恐怕这条路想要通车,还得要再多拖一两个月的时间。
本来是气势汹汹,下山来找麻烦的,但得到了这样一个答复以后,那帮人上山,集体内部再一商量。
反倒觉得村委是对的,现在虽然是难了点,但咬咬牙,一挺就过去了,干脆也去村委,一起赶工期,多找点工人来,争取赶紧把路修完了,免得整天磕磕碰碰的,提心掉胆,生怕出点什么事情。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十几天后,一辆从茶山上下来的大卡车,又又一次的一只轮子陷进了泥坑里,而且这次还差点发生了侧翻,帆布大概也是没扎紧,漏了一地的泥煤出来,远远的看着,就像是大卡车拉了一坨黑色的屎。
引来了很多村民在远处指指点点。
但因为有前车之鉴,都不敢靠近,果然大卡车门一拉开,跳下三四个手持撬棍的黄毛,紧张兮兮的戒备远处的村民。
他们果然也是有防备,不然不会一辆车下来这么多人。
“光北哥,现在怎么办?”
原来是那位茶山之上的智囊光北哥也在。
“拿铲子来,把煤都尽量铲回车里面,铲不回车里的,就把它们铲进泥巴里面,把它们和泥巴混起来,尽量不要让人看出这是煤,还不赶紧动起来?”
光北哥的心脏此时也是砰砰直跳。
他有预感到,最近可能要出事,所以才这一趟,跟着车队一起下了山,没有想到还真出事。
“怎么办?”
“即使是能掩盖这一回,按这样下去,迟早也还是要出事,难道,真的只能劝宝哥收手了吗?”
钱他也当然没挣够。
可是为了小命着想,为了不坐牢,要是能真的劝得动宝哥就此收手,他觉得也未尝不是不可以接受。
现在这个年代,干什么都很容易发财。
不必就一定非得捞偏门。
而他们之前,也只不过是因为缺了第一桶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