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
“5000块钱,对方怎么可能答应?”
老村支书还没反应。
村主任已经大叫起来,连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凭什么春三就断了一条腿,能够让人家赔5000?
他都嫉妒了。
陆阳却慢悠悠道:“很多吗?我还嫌要太少了,要是再要多点,怕他们拿不出来。”
按陆阳的逻辑。
这个时代的5000大概也就相当于后世的50万。
放在后世,农民工兄弟要是出了点意外什么的,比如坠楼,起码开发商都要赔个百来万,再比如断个腿,缺个胳膊什么的,那也得赔个几十万,肯定跑不了。
反之,现在的情况,至少也要理应如此。
陆阳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帮春三儿多要,也不存在故意为难人,很公平,没毛病。
至于村主任,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村主任大声道:“行,你厉害,待会儿你自己去要,我反正是张不了这个口,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来敲诈的。”
敲不敲诈,也不用说这么大声吧?
陆阳心道:这老小子有点胳膊肘往外拐啊,不帮村民,居然帮外人,看来得要好好查查,这老小子说不定也拿了这帮人的好处。
脸上带着讥讽之色。
陆阳不理这家伙,看向老村支书:“老叔,你怎么说?人家主任要脸,不想替村民出这个头,您该不会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嘴吧?”
至少明面上来讲。
这是一次村集体行动,村支书与主任,得要有一个上场才行,程序上得要是正义的,合规合矩,这样对方才不至于扣自己一个聚众闹事的帽子。
否则到时候,别把自己给埋坑里了。
陆阳这点最起码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老村支书沉默了一会,然后咬了咬牙道:“行,待会儿我先来,我来和这帮人说,不管怎么说,出发点都是为了乡亲们好,为了受伤的春三好,对方真要认为咱们要多了,那也可以还价,到时候再坐下来商量就是了,我这张老脸,也没有什么好丢的。”
陆阳点了点头。
有这个觉悟与想法就对了,才配得上村支书这一身皮,不像某些人,胳膊肘专往外拐,以为当个村官就了不起了,还敢提自己要脸,呸。
有了老村支书背书。
陆阳也懒得再搭理这村主任,有他没他现在都一样,见到对面来的人也差不多了,与老村支一起排开众人,走到了最前面去,冲着对面嚷道:“叫个能做主的出来吧,再这样下去,乡亲们可不一定还能兜得住火,到时候别真把你们车砸了,把你们人也打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这话把山上的街溜子听得面面相觑。
自来到了这上槐村,从来都是他们威胁村民,恐吓村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村民敢威胁他们。
但一对比双方的力量。
山上站他们这一方大概有十几个人,这还包括了马老三,郭阿强等一些跟着他们混的上槐村,下槐村,两个村的二流子,这个时候已经都很自觉的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参与其中。
而下山来的上槐村村民,也不多,大概也就百十来个出头,不到两百,十比一的力量悬殊,多出来的人,还能凑一支啦啦队,鼓舞士用。
好吧,他们又觉得陆阳这话说的特别在理。
“那要不,我们就降了吧?”
“降你个头,到底他们是混混,还是我们是混混?”
“可是,我听说有个词叫法不责众,万一要是这群村民待会失去了理智,把我们打了打死怎么办?那不白死了?”
“操,孬种,你就这么怕死啊,看你这点出息,别怕,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不敢冲上来。”
“可是…那你腿抖什么?”
“我腿麻了,不行吗?”
“……那好吧,我也腿麻了。”
这帮混混们,显然被吓破胆了。
平时欺负人的时候,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数他们最大声。
这回遇到比他们更人多势众,且愤怒的村民们,居然还老实起来了,仿佛是他们被欺负了一般。
陆阳见没人站出来,又重新大声质问一遍:“你们负责人呢?聋了还是哑了,装鸵鸟,是吧?”
这时老村支书走到他身旁,担心他激怒了对面这帮人:“算了,还是我来吧。”
“我是上槐村党支部村书记,叫你们的负责人宝哥出来,我现在代表上槐村村委,有事要正式通知你们,关于我村村民春三因工负伤的事情,你们本就要理应做出赔偿,若是继续耍无赖,拒绝沟通,我代表上槐村村委,有权决定,取消当初的合作,将这片山地重新收归村集体所有,勿谓言之不预,再给你们最后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