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的快去的也快。
让陆阳目瞪结舌的同时,也差点以为这几个家伙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不过还是得要感谢老六嫂嫂,果然是女中豪杰,难怪能够在这村口支起第一家也是村里面唯一的小卖部。
陆阳提着买好的酒,纸包花生,纸包小鱼干,冰棍,放进自行车前面的筐里面后,临上车前,朝着老六家的胖媳妇拱了拱手:“嫂嫂豪气,佩服。”
刘小娥一手提剔骨刀,用一只手抬起来扒拉了下挡在额头前的油光水亮的发丝,她笑起来居然也有酒窝,还很深呢,把两只小眼睛咪成一条缝道:“阳哥儿,要常来哦,放心,有嫂嫂在呢,没人能动得了你。”
陆阳跨上自行车。
飞快的踩起来,恨不得把这老丈人给新买的自行车脚踏板踩冒烟了才罢休。
一直到拐了个弯,也看不到了小卖部的影子。
陆阳才有些心虚的停了下来。
一只手拍了拍胸口:不得了,我肯定是眼睛出了问题,老六家媳妇胖的跟个球似的,我居然会觉得她笑起来,用手扒动额头前的头发的那一刻还挺好看。
呕...
突然有点反胃。
陆阳摇了摇头,看来肯定是灯太大,自己被晃晕了。
用力一蹬。
继续出发,“叮铃”,但凡遇到了熟人,陆阳都会停一下,然后打个招呼。
“李婶好。”
“二奶奶,散步呢,去老六家小卖部找胖嫂嫂唠嗑?哦,那您老可得慢点走。”
“阳牙子,这是买了不少东西吧,要去看你大伯?”
“是呀,都好久没回去了,去看看大伯,还有几个堂弟妹,顺便谈点事情。”
土生土长的小山村。
但凡只要遇见个同村人,往上数三代,保证能是亲戚,即便不是亲戚,那也是亲戚家的姻亲。
比方说陆阳,娶了殷明月以后,老丈人姓殷,丈母娘姓马,同村三大姓,殷,马,陆,一网打尽,认真起来,整个村子都是亲戚。
既然是亲戚,遇上了,点个头那也是应该。
陆阳一路骑着自行车,逢人便礼貌的打招呼,直到砂石的毛马路到了尽头,又拐上了小路,骑了大概不到二里地,前面一座大山,大山下一片土砖绿瓦的老房子,偶尔也零星夹着一两栋红砖绿瓦的新房。
停下自行车。
陆阳推着它路过一个池塘,走小道往一片联排土砖绿瓦的老房子走去。
当初自己的那赌鬼父亲,就是半夜淹死的在这家门口的池塘。
这片老房子,一共有五间房,还是爷爷奶奶留下的,其中两间靠左的是归大伯,靠右的两间是归自己的那赌鬼父亲,现在已经由自己来继承。
中间是祠堂。
这种家里面的祭祀先祖的祠堂,又叫堂屋,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方桌,上面供着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的灵牌,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家人都会拜一拜,然后再烧点纸钱。
“四哥哥,我看到四哥哥了,四哥哥回来了,哇,还骑了辆好漂亮的自行车,娘,爹,我去接四哥哥喽。”
从老房子里跑出来一个小女孩,看外表也就七八岁,脑后扎着两只小翘辫,顺着下坡朝陆阳这边跑来。
也惊醒了正回忆中的陆阳。
小夏花?
陆阳的记忆与眼前之人重合。
很快,小女孩已经跑到了他跟前,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里写着疑问?
四哥哥这是怎么了?
好奇怪的眼神,看到小夏花了都不笑,是因为有了小嫂子,就像娘说的,和我们都不亲了吗?
回过神来的陆阳哑然失笑。
弯腰一只手抱起小女孩,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好轻,这个小堂妹也应该有十岁了吧,却还只有这么一小只,又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小夏花,告诉四哥哥,你今年几岁了?答对了有糖吃哦。”
陆阳的辈分是爷爷在世的时候定的,当时大伯陆大撇子和赌鬼父亲陆二撇子两兄弟还没分家,大伯家已经有了大堂哥陆有仁,二堂姐陆春花,三堂哥陆有义,陆阳刚好排在第四,爷爷还在世时,下面的弟弟们,就已经管他叫四哥。
小夏花在陆阳的怀里面,甜甜的笑了起来,露出有些漏风的牙齿,歪着小脑袋又略微一思索,顿时苦恼的小声嘀咕道:“好笨哦,到底小夏花是九岁,还是十岁?”
偷偷闪躲四哥哥的眼神,她又掰起了自己的小手指:“疑,不对啊,是九岁,可为什么爹和娘,还有哥哥们,都在说小夏花已经十岁了呢?”
用她的小脑袋,可能还不太明白。
什么是足岁,什么是虚岁,老祖宗们所生活的时代,成年前容易夭折,而“十”与“死”谐音,因此为人们所忌讳,为了规避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