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道长回到国师府便立即下令闭门谢客,俨然一副乖乖思过的样子,实则暗暗派出多批人手前去打探玄敬观的消息。
月上柳梢之时,灵玄道长终于得到确切消息:太子联合大理寺查封了玄敬观,抓捕了玄一及观中一众徒子徒孙,此刻已悉数关进大理寺天牢。
“这群蠢货,竟然毁了我多年的心血!”灵玄道长面庞狰狞,咬牙切齿,手中紧紧握住一只茶杯,猛然用力,那茶杯便化为一把齑粉。
那名眉眼精致的小道童满脸忧虑,急切道:“师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灵玄道长眼神阴鸷,冷声道:“玄一知道得太多了……”他目光冰冷、面若寒霜,沉声道:“随我来!”
灵玄道长带着小道童走入卧房,卧房内布局简约奢华,处处充满玄机。
他来到房间一侧的小小祭坛,缓缓拿起祭坛上的香炉,祭坛下的地板便慢慢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小道童率先提起一只灯笼踏上密道的台阶,两人一前一后步履如飞,朝密道深处走去。
约摸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一道木门。灵玄道长按动墙上的机关,木门缓缓打开,两人走过后木门自动合上。
又穿过几道设有机关的木门,两人来到一处昏暗的房间,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和法器,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青石祭坛,祭坛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灵玄道长走到靠墙的柜子旁,打开柜门,里面一层层满是贴着符篆和姓名的魂瓶。
那些魂瓶中装着的正是为灵玄道长办事之人的一丝细小的魂魄,有了这些魂瓶,不论对方逃到天涯海角,灵玄道长都可以通过法术追踪到他们,或者决定他们的生与死。
小道童低垂着脑袋,眼角余光却瞥向那些魂瓶,这些魂瓶中有没有一只是自己的呢?毕竟,那些人都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师父取了魂魄。
灵玄道长并未察觉到小道童的小动作,而是径直取出玄一的魂瓶,又飞快锁紧了柜子。
他将那魂瓶放到祭坛上,拿起桃木剑,低声吟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咒语响起,密室中的空气慢慢开始扭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
密室的正上方,隔着几尺距离,是一家茶舍的一楼大堂,茶舍刚刚打烊,几个小伙计正在手脚麻利地擦拭着桌椅、收拾茶具。
其中一个小伙计快步朝门口走去,突然,他的心猛地一颤,空气中好似有一丝异样划过,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却见其他人依旧忙碌着,仿佛并未察觉半分,他不由得甩了甩头,飞快地关上了大门。
大门的上方,一块匾额高高悬挂,上书“清风茶舍”四个大字。
……
与清风茶舍隔了几条街的大理寺刑室内,审问依旧在继续。
玄一道长看向楚云沧等人,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樊原被玄一的歪理邪说气得眼睛圆瞪,他一把抓过楚云沧面前的惊堂木,狠狠一拍,怒声道:“你这妖道,竟敢如此颠倒黑白,置东陵的律法于何地?还有王法吗?!”
玄一道长却不理会愤怒的樊原,而是微微闭上眼睛,好似不愿再回答任何问题。
樊原有些尴尬,刚想吩咐狱卒用刑,流光却率先开口道:“主子,是否需要请无忧道长过来?”
未等楚云沧回答,玄一道长倏然睁开眼睛,慌忙道:“不,不要。你们尽管问,贫道一定如实回答!”
樊原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终于顺了出来,他狠狠拍下惊堂木,厉声问道:“说,那些少女都去了哪里?乱葬岗那具女尸和谢廷轩是谁杀死的?”
玄一道长的目光扫向守在四周的护卫和狱卒,冷声道:“这些人若是听了贫道的答案,他们都得死。”
他狂傲一笑:“大人若是珍惜他们的贱命,最好让他们退下!”
樊原心中一惊,他有些不确定玄一是否在耍什么花招,转头看向楚云沧。
楚云沧轻轻摆手,那些护卫和狱卒便鱼贯而出,刑室内只剩下楚云沧、樊原和阴影里的谢清漓。
玄一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那女尸乃太后娘娘的药引,谢什么是指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吗?他撞破了太后娘娘的秘密,太后娘娘下令灭口。”
屋中三人面色皆是一僵,樊原心如擂鼓,这件事竟然涉及到太后娘娘,他是继续问,还是就此打住呢?
楚云沧眸底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你说的药引,难道是那女子的心脏?谢廷轩撞破的是皇祖母使用心脏做药引的秘密?”
玄一道长嘲讽一笑:“殿下能猜出药引是心脏,但定然想象不到,那心脏是刚刚从那女子体内掏出,还散发着热气、滴着鲜血的时候,用一只锋利的短剑削成薄如蝉翼的片状。”
“太后娘娘在旁边拿着筷子一口口吃下,那味道胜过皇宫中的任何美味珍馐……”
“够了!”楚云沧厉声呵斥,心中翻涌起阵阵恶心之感,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