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强撑着抬头看向福安公主,冷笑道:“待我不薄?仅凭这个马夫的污蔑之词,公主便信了,还敢说待我不薄?”
马夫见栖月狡辩,慌张道:“大人,公主,小的没有污蔑她,小的有人证。”
“当初栖月姑娘来马棚找小的,她见马棚四下无人,直接交代小的如何做,若是照做,事成之后会给小的一百两报酬,若是敢违逆她,小的全家都会没命,小的无法只得答应。”
“栖月姑娘走后,马夫六子突然从马槽中爬起身,吓了小的一跳。六子生性好吃懒做,竟然偷偷躲在马槽中偷懒,因为他身上盖着一层茅草,小的没有发现。他听到了一切,威胁小的那一百两必须分他一半。”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樊原立即着人去押马夫六子来大理寺。
樊原转头看向栖月,厉声喝道:“你这歹奴,还不从实招来!”
栖月心知大势已去,她转头看向梁彦齐,微微咬唇,心中犹豫不决。
梁彦齐见栖月此时看他,心中惊慌,忍不住向后挪了挪,眼中皆是警告与嫌弃之意。
栖月自嘲一笑,她竟然相信了这男人的花言巧语,相信了他描画的锦绣未来!
思及家人,栖月心中悲切,不知道她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郡主能不能放过她的家人!
她转头看向福安公主,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便簌簌滑落,她哽咽道:“奴婢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公主你!齐郎想要成为你的驸马,央求奴婢助他一臂之力,奴婢不忍看他辗转反侧、求之不得,便策划了今日之事。”
“差一点,差一点奴婢就成功了啊!差一点奴婢就能陪齐郎过一辈子了!”
说完这话,栖月突然飞身而起,疾速朝大堂内的柱子撞去。她的力气极大,登时血流如注,倒地而亡。
梁彦齐犹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僵立在当场,这个贱人,临死前竟然咬出了他,他完了!!!
福安公主呆呆看着倒地的栖月,心中没有悲伤,只有愤怒,相伴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栖月会武功,更不知她何时与梁彦齐勾搭到了一起!
梁彦齐和那两名车夫被大理寺暂时收监,至于如何处置,樊原自然要上疏应天帝,但四皇子刚刚离世,福安公主又发生了这种事,樊原有些忐忑,不知会不会被心情不佳的应天帝迁怒。
大理寺外,公主府的另一辆华贵马车已恭候多时。
福安公主坚持要送谢清漓回家,谢清漓推脱不过,只得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马车上,福安公主打量谢清漓,心中满是感激和钦佩,她柔声道:“恩人,本宫还不知道你的名讳。”
谢清漓急忙道:“公主殿下,臣女乃静安侯府嫡长女谢清漓。”
福安公主呢喃道:“谢清漓?”她突然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便是姜姨新近寻回的那个女儿、小谢大人的亲妹妹?”
谢清漓点了点头道:“正是臣女。”不过她心中暗暗惊讶,那声小谢大人倒是让她反应了两秒,才发现公主说的是大哥。
福安公主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她双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住谢清漓的手不住问东问西。
谢清漓面带笑意应和着,心中却升起大大的问号,公主这反应有点过了吧!
马车行驶到静安侯府门口,福安公主拉着谢清漓的手,邀请谢清漓明日来公主府游玩。谢清漓在福安公主的热情攻势下,晕晕乎乎地答应了。
谢清漓刚刚离开,满脸笑容的福安公主立即沉下了脸,她冷声吩咐道:“去宫里!”
进宫后,福安公主直奔御书房。
应天帝已着礼部从简办理四皇子丧葬事宜,他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奏折,便见到福安公主步伐凌乱、眼眶红红地走进了御书房。
他心中有些不安,这些子女,稍大一些便都争着在外开府,平日里也不常入宫,这段时间怎么了?
福安公主朝应天帝福了福身,哽咽道:“父皇,求父皇给儿臣做主!”
应天帝心中大惊,又是一个来求他做主的!
福安公主不待应天帝发问,便声泪俱下地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应天帝听闻福安公主差点丢了性命,极为震惊,昨日他刚失去了一子,今日又差点失去一女,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
他立即派人召来大理寺卿樊原,樊原所述与福安所言相差无几,人证物证俱全!
应天帝震怒,当日便降下圣旨,收回了广平侯的爵位,撤去了他的官职,广平侯府所有人皆被贬为庶人。判两名马夫斩立决。丫鬟栖月虽已撞柱而亡,判鞭尸一百。
一夕间,琉璃街这桩惊马事件成为继四皇子畏罪自杀之后,最新的热门话题!
……
那厢,谢清漓再一次翻墙回了漓安苑,她迅速戴上人皮面具,换上一身月白色男装,打算去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