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崇先生口中的眼线,是四皇子楚云澜安插在三皇子府的,但他还没来得及传回什么消息,便被三皇子发现了。
如今他被关在三皇子府的地牢中,虽然有吃有喝,但朝不保夕的日子久了,他已经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定然愿意成为三皇子的人证。
三皇子朝崇先生揖了一礼,恭敬道:“这祸水如何东引,请先生不吝赐教!”
崇先生轻笑道:“殿下,栽赃您的人,不是已经教过您了吗?”
三皇子略一思忖,惊讶道:“先生的意思,是伪造罪证藏到四弟府上?”
崇先生微微摇头,笑道:“也不尽然,有时候做多错多。”
他指了指案几上的账簿和书信,温声道:“殿下命人即刻将这本账簿藏到四皇子府上,再带着这几封信和那名眼线进宫,到皇上那里状告四皇子栽赃陷害殿下,就可以躲过这次劫难了。”
三皇子急切地拿起那些书信查看,那正是背后布局之人污蔑他与黄岱来往的书信,但他左看右看,都觉得上面的字迹与他的字迹一模一样,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伪造的,他差点都以为这真是自己写的了。
带着这样的书信去父皇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疑惑道:“先生,这书信伪造得实在高明,怕是父皇看了,会真的以为我勾结了黄岱!”
崇先生捻着胡须,轻笑道:“殿下再看仔细些!”
时间紧迫,三皇子不想再听崇先生卖关子,急切道:“我看不出,请先生明示!”
崇先生拿起一封信,指了指其中一个字,三皇子探头看过去,仔细看了几眼,突然震惊得瞪大眼睛。
崇先生微微一笑道:“看来殿下已经懂了!事不宜迟,殿下快快进宫吧!”
三皇子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他将几封信折好收进袖袋中,又拿起了桌上的账簿,快速朝外走去,但刚走两步,侍卫长便跑进来禀道:“殿下,经搜查,阖府上下再无其他栽赃的罪证,但搜出一些可疑的物品,属下觉得若是被御林军查到了,可能于殿下不利。”侍卫长指了指摆在院中的物品。
三皇子着急出门,他略略扫了一眼,便道:“御林军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快,将那些东西都烧了!”
侍卫长刚想应诺,崇先生便出言阻止道:“殿下,不可。水至清则无鱼,府上太过干净反而会引起皇上怀疑,需要留下一点小尾巴给皇上抓!”
三皇子点了点头,朝侍卫长道:“就按崇先生说的,尽快将所有东西归位!”
他朝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账簿塞到侍卫长手中,沉声道:“动用咱们在四皇子府安插的所有眼线,尽快将这本账簿藏到老四经常活动的地方。本宫即刻进宫拖延时间,传令下去,务必完成任务,否则杀无赦!”
侍卫长领命。
三皇子转头看了眼书房的方向,继而压低声音道:“另外,立即执行之前那套对付四皇子的计谋,既然要泼这盆脏水,咱们就一棍子将他打死,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三皇子的眼中迸发出一道狠厉的光芒。
侍卫长快速领命而去。
三皇子命人押上四皇子府那名眼线,马车朝皇宫飞驰而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静安侯府。
秦碧彤母女被扔出侯府后,“砰”的一声,侯府大门紧紧地关上。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门内的人依旧花团锦簇、珠围翠绕,哪管门外之人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众人各自散去。
谢清漓嘴角轻轻翘起、步伐轻快地朝映雪居走去,秦碧彤母女的遭遇,完全是她们咎由自取,也算是报了前世之仇。
而谢景元如此暴怒,定是知晓了那熏香的特殊功效,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谢清瑶说的那样,让哪个女人怀孕,嘿嘿!
不过,那个韩太医通过一点熏香残渣,就能判断出加了什么佐料,令谢清漓微微有些惊讶,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行事还需更谨慎些!
谢清漓哼着小曲儿走进映雪居的正房时,姜慕雪正坐在贵妃榻上,仔细翻看着一封书信,她的眉头轻轻蹙起。
谢清漓轻手轻脚走到姜慕雪面前,微微将头凑近,笑道:“阿娘,你在看什么?”
姜慕雪方才回神,她拍了拍谢清漓的脑袋,嗔笑道:“调皮!”
不过,她还是顺手将那封书信塞给谢清漓,轻声道:“自己看。”
谢清漓展开信纸,快速读了起来,原来这是大哥谢廷煜的信,他说大概再有两天何氏和宋天宝就进京了,请阿娘做好安排。
谢清漓疑惑道:“阿娘,何氏母子为何这么久才到盛京城?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吗?”
姜慕雪神色一凛,她冷声道:“他们当初那样磋磨虐待你,你大哥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