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使臣连连摆手,讪讪道:“太子殿下息怒!误会,这真的是误会,吾皇并非戏耍贵国。为表诚意,我南景的大军今日已经开始后撤了。”
“至于二殿下,他如今已经平安回到苍梧城。吾皇那封国书是为了寻回二殿下,如今二殿下已经回来,自然不需要打仗了,这样算来,吾皇并不算食言!”
使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终于把话说圆了,他有些忐忑地看向楚云沧,太子殿下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吗?
楚云沧当然不接受!
他冷笑道:“为了攻打我东陵,竟然编造皇子被人挟持这样蹩脚的借口,真当我东陵可以任人宰割?”
这样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南景使臣立时冷汗连连。
虽说东陵经济略逊于南景,但战力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令各国闻风丧胆的战神姜忠,据传就算骁勇善战的临渊人,再厉害的勇士在听到姜忠的名字时,也会立马变怂。
当初南景之所以发出那封国书,一方面是皇上救子心切,另一方面临渊一直在东陵西北虎视眈眈,若姜忠离开西北,临渊必定有所动作,南景笃定东陵不敢两线作战,因此想用那封国书逼一逼东陵,早日救回二殿下。
南景若真的与东陵开战,不但讨不到半分好处,最后还可能两败俱伤,令其他国家渔翁得利,南景怎会主动攻打东陵?
他急忙解释道:“不是借口,我们二殿下确实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挟持,很多人亲眼所见,吾皇当时救子心切才向贵国发了那封国书。”
他偷偷看了眼楚云沧阴沉的俊脸,有些心虚道:“二殿下说他在嘉洲偶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英明神武、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您的帮助下,二殿下才消灭了挟持他的歹人,彻底转危为安。”
“哦?孤那日所救的竟然是南景二皇子!”楚云沧似是恍然大悟,但他话锋一转:“既然孤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南景却为何恩将仇报?”
楚云沧确信那夜所见的萧琰行动自由,并未被挟持,而且他明显认识那些黑衣杀手,但他为何要这样撒谎?
使臣使劲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二殿下获救之后,并未立即返回南景。他极为孝顺,偶然听说东陵的无望山极为灵验,可以求取包治百病的灵药,想到皇后娘娘被头疾困扰多年,他便星夜兼程赶去了无望山,一时间忘了给吾皇报平安。”
“二殿下在无望山山门外诚心跪了十余日,每日水米未进,孝心终于感动了山中神仙,求得灵药。他又马不停蹄赶回苍梧城,立即将灵药送给皇后娘娘服下,皇后娘娘的头疾果然好了大半。”
“可惜二殿下一路风餐露宿,并不知道他的失踪,令两国生出这样的龃龉。看过皇后娘娘,他便立即去吾皇那里负荆请罪,但他这样感天动地的孝心,吾皇哪还忍心责罚他?便立刻派遣我等前来给太子殿下请罪,以免酿成大祸!”
楚云沧声音依旧冷厉,语气却稍稍和缓了一些:“二皇子的孝心令人感动,但他的安危系于两国百姓,若因他引发战乱、生灵涂炭,那便成了千古罪人!”
他心中疑窦丛生,萧琰生母是詹贵妃,詹贵妃与南景皇后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十几年,萧琰为何会编出为南景皇后求药这样离谱的故事?
使臣连连点头,庆幸道:“是啊!幸好二殿下回来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见一切都已解释清楚,使臣指了指那些珠宝和舞姬,笑道:“如此,误会解除,吾皇这些赔罪的礼物,还请太子殿下笑纳!”
楚云沧却轻轻摇头,淡淡道:“南景皇若诚心赔罪,至少要拿出些诚意来!拿些珠宝女人糊弄孤,是看不起孤吗?”
那使臣刚刚落下的心,又倏然间高高悬起,这位爷真是不好伺候,看来要狮子大开口了。他惴惴道:“请问太子殿下,您想要些什么?”
楚云沧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放心,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孤听说南景新近研制出一种长戟,极为锋利,孤很感兴趣,南景皇若是诚心赔罪,就送些给孤把玩吧!”
帐内的东陵将士听到新兵器,眼神皆是一亮,纷纷期待地看向南景使臣。
南景使臣却恨不得找根柱子撞上去,这位爷要的东西的确不如这几箱珠宝值钱,但那是兵器,事关国本,他真的做不了主!
那使臣忙推脱道:“太子殿下的要求,恕微臣无法擅自做主,微臣这就快马加鞭返回南景,请吾皇定夺!”
楚云沧声音转冷:“一国使臣即代表着君主,如今尔等却推脱不能做主,看来南景并没有道歉的诚意。”
他语气一顿,幽幽道:“我东陵战神姜大将军率军驰援西南,如今已经到云归城,不日即可抵达嘉洲,届时我东陵不惧与南景一战!”
那些南景使臣僵在原地,姜忠前来援驰了?为何南景没有收到消息?而东陵要为了几把兵器开战?简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