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啁——啾——”
谢清漓等人正在疑惑之时,一声怪叫自天上传来。
谢清漓将头探出车窗,朝天上看去,发现一只大鸟正在头顶盘旋,那鸟通体灰黑,长腿尖喙,挥舞着翅膀,形态有些像仙鹤,谢清漓从未见过这种鸟,这不是嘉州栖息的鸟类。
回头看了看萧琰,谢清漓脑中灵光一闪,她坐正身形,靠近萧琰仔细嗅了嗅,却并未嗅到特别的气味。
少女突然间靠近,一丝丝清香钻进萧琰的鼻孔,他脸色倏然转红,闷声问道:“小姐在找什么?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
谢清漓指了指天上道:“我猜萧姐姐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天上那只鸟儿,所以那伙人才能靠着鸟儿的指引,迅速找到萧姐姐。”
她语气一顿,微微拧眉道:“能吸引这些动物的,一般是声音或者气味。声音不太可能,至于气味,我并没有嗅到特别的气味,萧姐姐身上可有什么一直随身携带之物?”
萧琰茅塞顿开,这伙杀手为何能迅速找到他,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他每日疲于奔命,从未注意过天上飞着什么鸟儿,原来如此!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枚护身符,是他七岁那年生了那场大病时,母妃在佛前诚心诵经七天七夜求来的。自从戴上这枚护身符后,他平安顺遂长大,再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如此珍贵的一枚护身符,他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难道,这不是护身符,而是他的催命符?
萧琰伸手在脖子上轻轻摸索,随即扯出一条黄色挂带,挂带下端是一枚有些陈旧的小巧荷包。
打开荷包,拿出一枚折叠的黄色符纸,他有些自嘲道:“这是我最信任的人送我的护身符,为了防止遗失,我一直贴身佩戴。这也是我唯一一件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盯着那块符纸,萧琰微微愣神,他清楚地记得那场大病之前,母妃总是显露出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落寞,对他和弟弟也极为疏离。
但自他病好后,母妃却拿起针线为他缝制荷包,那双原本只会焚香抚琴的手被绣花针扎了无数次,才缝制出这个荷包。
母妃将那枚护身符装进荷包中,叮嘱他务必时时随身携带。他感念母妃的舐犊深情,谨遵母妃教诲,从未让这个荷包离过身。
如今他才知道,这被甜蜜包裹的不是母爱,而是毒药,自他七岁那年便下给他的毒药!
谢清漓见这荷包像是男子的款式,再看“萧云”眼中似是闪着点点水光,便猜测“萧云”定是被喜欢的男子所骗,她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背,以示安慰。
萧琰抬头看向面带同情的少女,如此美丽又聪慧,若是将来能娶到这样的皇子妃,他的人生大概会幸福很多!
谢清漓拿起符纸,小心翼翼嗅了嗅,的确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有些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灵敏百倍,应该很容易嗅到这种气味。
她朝萧琰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件东西,萧姐姐打算如何处理?”
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像是被判了死刑,萧琰内心极度痛苦,他不明白母妃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难道是母妃选择了弟弟,在为扶弟弟上位扫清障碍吗?可他对母妃一直言听计从,对南景江山没有半分想法,母亲为何会如此容不下他?
萧琰压住心中翻滚的惊涛骇浪,语气平静道:“烧了吧!”
谢清漓轻轻点头:“这样处理最为稳妥。”她语气一顿,补充了一句:“那些不懂得珍惜我们的人,不要也罢!”
春芽手脚麻利地从车厢翻出一个小手炉,萧琰将符纸丢进手炉中,拿出火折子点燃后,毫不犹豫扔进了手炉中。
那护身符似是涂了什么东西,极易燃烧,瞬间便窜出一个大大的火苗。萧琰眼神微暗,将荷包也丢进火中,荷包渐渐被火苗吞噬。
看着火中的东西渐渐化为灰烬,他与母妃的感情也就此了断。
萧琰抬手将燃烧的灰烬扬出窗外,恰好一阵风吹来,将一切吹得无影无踪。
“啁——啾——,啁——啾——!”
那只大鸟发出几声长鸣,它仿佛失去了方向,不断在空中盘旋着。
直到马车已经驶出很远,回头看去,那只鸟依旧在原地打转。
又往前跑了一阵,平叔渐渐放缓车速,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仍未见那伙家丁再追上来,证明谢清漓的猜测果然没错。
萧琰再次打量谢清漓,他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深深的好奇。不过,此刻情况危急,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南景,在东陵他人生地不熟,回到南景才能积蓄力量,对抗母妃,保住自己的性命。
思及此,萧琰朝谢清漓拱了拱手道:“再次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短短半日,小姐已经救我两次,如此恩情,若不能回报,我良心难安。”他语气一顿,目光灼灼盯着谢清漓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