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步伐沉稳的爬上山岗子,对面是一大片缓坡,林中以针叶阔叶混交林为主,地上植物低矮少有灌木,一点都不闹,算是猎人们眼中的亮场子。
隔着至少三四十米,岳峰就发现了飞龙的踪迹。
五六只芦花羽色的飞龙,正在山梁子旁边的树下吃食儿嬉闹呢。
这种没怎么经过鹰的鸡群,放鹰的成功率是非常高的,岳峰装作若无其事,借着树干的遮挡,尽可能的靠近,这一小群飞龙鸟似乎也不太怕人,岳峰已经慢慢接近到三十米以内,但是鸡群中的雄鸡只是偶尔看几眼,依然我行我素。
岳峰手中的大青鹞早已经跃跃欲试了,连续几次想要突破岳峰手指的束缚,但岳峰都没有撒手。
在靠近到二十多米的时候,鸡群警惕起来,岳峰知道不能再往前靠了,果断放鹰出手。
进了山林当中,雀鹰的一身本事才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只见它带着扁放的初速度出手之后贴着地皮草头直线加速,犹如幽灵一般毫无声息的直冲飞龙鸡群。
zizizi!!雄鸡的尖锐示警声音响起,但是已经晚了!
大青鹞一把将其中一只飞龙按在地上,被抓的飞龙挥舞着翅膀奋力挣扎,但徒劳无功。
等岳峰快步走到跟前,大青鹞经历一次倒爪调整姿态过后,已经基本结束战斗,又变成了一爪按鸡头,一爪子掐着飞龙翅膀根的经典造型。
满膘体重也才七两半左右的大青鹞,逮的这只飞龙鸟重量至少一斤打底儿,但除了刚开始的短暂挣扎之外,也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岳峰忙不迭的用手套盖住猎物,从兜里掏出换食儿用的死沙半鸡换下活着的飞龙鸟,任凭大青鹞子奋力的撕扯血肉进食。
大青鹞子踩着沙半鸡的残缺尸体吃了几口肉,岳峰已经把这只全须全尾的飞龙鸟给收了起来。
破袜子里塞一只飞龙鸟,袜口的位置轻轻一扎,这鸟就老老实实的不能动弹了,岳峰把战利品往挎兜里一踹,带上鹰继续赶路。
一直沿着山梁子走到了山下,也没遇到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岳峰掏出水壶给鹰补了一点点水,随后沿着山路径直回家。
从小河北岸的山梁子回村,步行大概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岳峰扁着鹰哼着小曲儿,不知不觉就下了山。
中午头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家里吃饭歇晌,所以路上没碰到什么人,岳峰进屋栓好鹰,就背着挎包进了东屋。
“爸妈,我回来了!看,这是今天的收获!”
九个或青或黑不同颜色的袜子筒在炕边上一字排开,岳峰满脸的骄傲。
“一上午逮了这么多!!这可得吃好几顿呢!”孟玉兰看到儿子的收获,满脸的高兴。
“鹰放稳当了?”父亲岳磊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嗯!今天掐弦儿撒两开放的!河边小树林那几群沙半鸡,来回绕着圈的放!对了,往回走的路上,碰到了一小群飞龙,我扁着鹰贴上去,逮了一只!”
说完这话,岳峰将个头明显大半个号的那只飞龙鸟往前放了放。
“这玩意儿好,拿来做汤,味道鲜的舌头都能吞下去!”母亲再次感叹道。
岳峰点点头:“咱们留两只沙半鸡自己吃,剩下的,明天一早我进城,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活的沙半鸡跟飞龙卖了,换点钱或者粮票回来!!”
“你想去矿务局那边的鬼市?”听话听音儿,父亲立马直到自己儿子打算干啥了。
岳峰也没有避讳,点点头道:“我听说鬼市天亮前没啥人管,想去试试,给猎物找点销路!”
岳磊似乎想到什么,眉头微皱道:“这沙半鸡跟飞龙虽然算是山珍,可听村里的陈猎户说,在城里很难卖上价,而且偷着卖东西,被逮到可挺麻烦的,不仅要罚款,严重了甚至还要进去蹲笆篱子!”
“您说的卖不上价的那是夹子或者套子逮的死的!这个季节气温高也放不住,自然会被压价!咱们用鹰逮的可都是活的,如果有心伺候,给点水儿给点食儿,养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再说,现杀现做的飞龙跟沙半鸡,味道口感可比那些死的强多了!
至于卖东西的风险,我总共就这么点东西,有人来逮,大不了东西不要了,撒腿就跑呗,机灵点,逮不到我!”
岳峰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这也是为啥他选择训鹰打小围,而不是下夹子或者套子的关键原因。
普通山下的猎户在山上下套子或者夹子,腿儿勤快点的,最多一天巡视一次撑死了,夹子或者套子逮到的猎物,除了个头大些的狍子跟野猪啥的偶尔能留下活口,其他的第二天巡视溜到的时候,猎物早就死去多时了。
死掉的鸡或者兔子啥的,血都没有放,虽然不至于变质,但拿来做菜的风味跟口感,远不如现杀的活鸡。
现阶段,东北农村里基本还处于生产队阶段,城里普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