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海狗放到船板上的,是一条圆筒状的黑褐色物体,面上有一些突起的疣足,整条大概有十几厘米长的样子。
这玩意叫“黑狗参”,跟一般的海参形状不太一样,就像是一截长长的黑狗屎。
俗话说,“陆有人参,水有海参”。
海参的食疗价值还是挺高的,说是能提高人的免疫力,延缓皮肤衰老。也因此,海参的价格一向都不低。
但渔民要想捕捞海参也一点不容易。海参多栖息在礁石底下,沿着海底缓慢地匍匐前进,靠撒网是不可能得手的。
要么,渔民穿戴上潜水服、护目镜,携带氧气瓶、配重铅块,一整套50来斤的设备,潜入水下抓海参。
要么就用拖网船,还不是梁自强那种中上层拖网船,得是专门的底拖网,刮地三尺搜罗海参。
从品相来说,当然是潜水采捕到的海参更为完好,同时也更值得上价钱。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见到小海狗把海参叼到船上来,梁自强真不知道无名岛附近水域下面还藏着海参。
平时就算退潮,海水也不会退到太远的海底去,因此只见到趴在礁石上的鸡爪螺、三头鲍,却还没见过更深处的海参。
黑狗参皮比较薄,在海参中不算最值钱的极品货色,但也不算最差的,反正价格在海货中很不错的了。
林百贤往这边看了过来,也一眼瞅见了漆黑圆筒般的黑狗参,啧啧稀奇道:
“你这小海狗可稀奇了,这是住了你的船,都会自己叼东西上来,给你交房租了?”
梁自强也觉得怪有点意思,小海狗叼来后自己也不吃,还真有点向他朝贡的意味。
他估摸,大概是自己已经在水里头吃饱,然后就模仿多宝,把东西叼上船来吧。
“我看这架势,这狗东西是要长期赖你船上了。你也不给它取个啥名字?别一直海狗海狗地叫啊!你看多宝的名字多好听!”林百贤想想又冲他道。
“也是,该有个名字,”梁自强瞅了两眼,“叫啥呢,我看他脑袋圆圆,身子也圆圆的,上小下大连在一起跟只葫芦一样的。要不,就叫葫芦?”
“这么随便?”林百贤念了两声,“葫芦,葫芦,叫得倒还怪顺口,听着也还不错的样子。”
“那就葫芦了!”就这么任性地定了,梁自强冲船板上小海狗道,“水下是不是还有老多?多的话你别偷懒,赶紧下水接着找,多叼些黑狗参上来瞧瞧!”
葫芦显然不知所云,但却表示出极大的热情,见他瞅向自己,小东西便来了劲,前肢一左一右拍着船板,黑油油的身躯在“咚咚”声响中向他挪移过来。
“多宝你不行啊,叼上来那些玩意,没一个像黑狗参这么值钱的!”林百贤又挤兑上多宝了。
多宝浑然不知是在说自己坏话,摇着尾巴开心地回应了几下林百贤。
多宝自然是不可能去海底叼来海参的,它最极限的发挥也就在水中撞上几条鱼了。海参这种躲在海底的生物,它是不可能有那能力去捕获的。
虽同为狗,狗子跟海狗,两者在水下的能力相差太大了。
多宝跟葫芦再次跳下船,又去水里玩水,顺便捕鱼玩了。
梁自强二人结束了垂钓,从船上找出蛇皮袋,便去礁石间寻找鸡爪螺、鲍鱼。
翻遍犄角旮旯,总算找到了一些鸡爪螺,个头都比以往小了一号,品相比较一般化。
三头鲍是没了,但也找到了些个头还算可以的,五六个、七八个一斤还是能达到的。
下午时候不早,两人才结束了螺、鲍的寻找,回到船上准备返航。这时看了看船上不禁有些失笑。
多宝叼上来的鱼前后已经差不多有七八条,而葫芦也没怎么闲着,除了在水里摸鱼供自个的肚皮填饱,黑狗参也是搞来了好几只,摆在船上。
二狗的成果摆得一丝不苟,像是等着梁自强来检阅并收货。
除了黑狗参,葫芦还从水里抓了些细小的杂鱼,也扔在一边。看得出海狗天生捕鱼的本事真是一流。
回去路上,葫芦时不时会叼起一条小杂鱼,吞掉,像在吃下午茶。唯独摆放整齐的黑狗参,它一点感兴趣的迹象都没有。
海参显然并不是海狗爱吃的食物,如此看来,“交房租”的意图是确凿无疑了。
去到月海酒楼,个头不大的鸡爪螺、鲍鱼,加上两三条青斑,一共也卖到了八十来块。
其中,海参也能卖到两块,跟青石斑都一个价了,可惜的是这几只加起来都到不了一斤,自然没几个钱。
葫芦从无名岛附近海域水底找到海参,这事最大的意义不在这几个钱,而在于梁自强可以借此断定,那一带海底是有大量海参的。
要是以后自己购置了底拖网,完全可以考虑去那里展开一番底拖作业。那种高效方式,想必能够收获到大量的黑狗参,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