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两天,梁自强他们出海都是目标明确,直奔那座笛鲷岛。
他们已经一致商量好,先把小岛这一面的笛鲷全都钓差不多再说。
实际上,这一面的笛鲷已经变少,这两天钓获的鱼大减,再往后大概就得去小岛另一面了。
连钓几天后,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初。按照上次医生的吩咐,陈香贝半月一次产检,又该上医院了。
各家也都有自己的事,便决定休整一天。
陈香贝怀上的日子,也就是刚刚婚后,梁自强每晚最为奋发图强的那段时期。推算下来,预产期大概是在今年的6月下旬至月底。
如今距离预产期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几天,越是临近,陈香贝就越是难免紧张。
好在这次检查,胎心、胎位各方面都并没有啥问题。医生叮嘱,在预产期前需要再来一次医院,到时得增加一个检查项目,验血型。
回来路上陈香贝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却又一个劲地让他猜,到底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对于这种问题,梁自强肯定是不会明确回答的。要是到时生下来跟自己猜测的不一样,陈香贝岂不是大失所望?
“管他是儿是女,我只知道到下个月他就不用一直占着地了。到时你就没那么辛苦,我也没那么辛苦了!”梁自强嬉笑道。
“你辛苦在哪了?”陈香贝坐在船上,揉着腰侧,饶有兴致地看他。
“花一样的媳妇天天躺在身边,动又不能动,这都又快三个月了。你说我忍得辛不辛苦?”梁自强语气委屈。
陈香贝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看他幽怨的样子,她也有些乐了,不仅不安慰他,还颇有点落井下石:
“那你可别高兴早了。谁说等娃一生下来就能乱动了?我听妈说,后边至少还得缓一个半月呢,要不怎么叫月子?”
梁自强脸色顿时就又暗了几分。月子不能在一起这他当然知道,可媳妇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这简直雪上加霜、伤口撒盐。
看来,最近还是得把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出海上去。捕鱼辛苦了,某些方面自然就忍得没那么辛苦了。
回到家后,想到亲虾池又有好几天没换水了。梁自强去了一趟村东的海边,开起抽水泵,给虾池换掉一部分的水,顺便察看了一下亲虾抱卵的情况。
估计再过十几天,六月中旬,所有虾卵就能脱离母体,成为虾苗。一切进展正常,包括父兄那边的亲虾池也都挺好的。
休整完了,第二天继续前往笛鲷岛。
梁自强发现一个现象。最近这些天,每天早上自己船板上都有一小滩湿湿的水迹。
虽然无法确认,但梁自强能猜出,肯定是海狗每晚悄悄下到水中,去弄鱼吃了。
小海狗出生也有些日子了,每天除了糊里糊涂地过来抱多宝,大多数时间就是窝在母海狗怀里,睡觉、喝奶。
大海狗要保证奶水,光靠梁自强白天扔给它那几条小杂鱼已经不够了,肯定是晚上下水给自己开小灶。
今天一来到船上,梁自强直接看到两条没动的小鱼躺在船板上,这就更加确认了。
“这小海狗吃奶得吃多久?我只知道村里土狗生下来吃一个多月的奶就差不多了,海狗估计怕是要比土狗久一点吧?”朱天鹏看着船上的海狗母子,问道。
“是要久些,”梁自强想了想,“小海狗吃奶得四个来月。四个月后,就得自己下海捕鱼了!”
“卧靠这母海狗挺会打算,它莫不是想在咱们这船上一直再呆四个月,等到把小东西喂大,然后才再着一起离开?”朱天鹏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洞穿了海狗的小心思。
“你才想到?这还不够明显?狗东西一直赖船上,就这么想的!”
梁自强早就看穿了,估计等小海狗四个月能试着捕鱼了,这对海狗母子到时撵都不用撵,自然就会开溜,一去不复返。
一路说话间,渔船再一次开到了笛鲷岛。
这次他们八人非常果断,没有在岛的这一面把船停下,而是一直绕,绕到了狭长小岛的背面,这才找了个地方,把船停泊下来。
岛的正面笛鲷已经被钓得差不多了,现在自然是把钓竿伸到背面来了。
果然,背面也是同样狭长的礁石带,只是面积看起来比前头那面稍小一些。
他们找到比较方便落脚的位置,抓紧时间便上好钓饵,开始垂钓起来。
这一面似乎更多的都是红笛鲷,几个人连续钓起的全都是红笛鲷,而四线笛鲷、紫红笛鲷都没出现。
后来还是梁父打破了沉寂,钓上来一条足有五六斤重,背部比其他笛鲷都要更高、更弯曲的笛鲷来。
“怎么跟个驼背公一样,爸你这钓到的又是个什么笛鲷?”大哥梁天成已经在问起梁父来了。
“你也看出它像个驼背公了。这叫驼背笛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