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红砖房,木床也是成亲时新买不久的。搬进来后这两天,陈香贝怪勤快的,进进出出,拾掇个不停。
灶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柴火点亮,炊烟升起,家的味道随之就弥漫开来。
只要有她的身影,暖暖地晃来晃去,哪怕暂时还只是二人世界,那股温馨气也照样不缺。
又是两天过去,新家也拾掇出一个样子来了,他俩夜里躺在床上,这次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歇了一口气。
木箱仍旧是搬放到了睡房之中,离他们的木床不太远。这样子平时放钱、取钱都方便得很。
再有就是,存钱的重地,当然得在眼皮底下,这样就算夜里也能最大程度避免出现什么闪失。
两人一起点了一下木箱里的钱。
原本梁自强的计划,红砖、瓦片之类所有建材,加上请了那么多的大工小工,加起来花费大概是在三千六百左右。
现在实际算下来,居然没有超出,反倒还略低于这个数,只花费了三千五百来块。
砖瓦泥灰木梁那些建材并没有省钱,与预估是一致的。倒是人工这一块,隔三差五,就有几个亲朋好友主动过来帮一帮工,又不肯要钱。这样无形之中相当于增加了人手、加快了进度,也就省下了百来块的人工费。
当然,每天中午办饭,加上摆满坪地的上梁饭、入伙饭,置办饭菜的钱每顿至少十来块是一点也省不了的。烟酒糖果加伙食一共花掉了三百多、接近四百来块。
把这个也加上,实际花费就去到三千八百多,接近于三千九了。
他们木箱中全部的积蓄是四千来块。新房盖起来,积蓄矮下去。就只剩下少少的一百多块了。
幸好还是后来高脚罾搞文蛤,捞到的木瓜螺里面开出来一枚火焰珠,积蓄瞬间又平添了一百八十。
所以小两口现在数了数,压箱底的还有三百来块钱。
目前这栋新楼,住着完全没问题了,但实际还有一个环节没完成,那就是二楼的楼板。
现在他俩坐在床上,抬头就能直接看到头顶之上的瓦屋顶。在瓦顶与睡床之间,二层位置,空中则是整齐地安装着一根一根的木梁。
以后,是需要弄来杉木板或者松木板,一块一块钉到木梁之间。等到四间房全部钉完,留一个能够搭放木楼梯的口子,二楼的空间就算成形了。
到时二楼理论上又可以算作是四间房,平时摆放各种物品,都用得着。要是有亲戚上门来,留下过夜,也可以在二楼木板上摆个竹床,或者直接打个地铺。
不像他们家以前租住的那处房子,自家几个住着都不够用,来了亲戚根本就没办法留下过夜。
梁自强原本是想,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在入伙之后就马上开始铺楼板,现在看来,显然是得缓一缓了,日后再说。
手里头这三百块钱,可不能花在这个上面。
马上就得过年了,自己置办年货是钱,给长辈送送节礼也是钱;
直到明年三月底四月初浅海才重新开始有鱼可捕,中间这几个月没什么进账,吃饭过日子需要这钱;
媳妇中间还得去下医院做做检查,平时养胎改善营养,都是需要花费的。
想着想着,梁自强开始觉得,这三百光是以上那些花费,都算紧巴的了。
不行,不能等三四月,过完年后自己还得尽快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早些从海里面重新搞到钱。
挣钱对他来说,简直是人生中永远都不会过时的紧迫主题啊……
把钱收好放回箱底,两人干坐在床上,似乎除了数钱就再找不到别的什么娱乐了。
这才刚吃完晚饭,时间还怪早的。要是以前在租房那边,荔枝、小海这会儿闹得可欢腾了,没有节目他俩能给你整出几道节目来。
而这里,七八点却安静得跟大半夜一样。多宝偶尔的汪汪几声,窗后鸟雀的咕噜几嗓子,非但没带来嘈杂,反而更显得夜晚很宁静。
没有娱乐自然得创造些娱乐了。再说了,安静不是坏事,这不是梁自强他求之不得的么?
想到这,他就朝自己媳妇越挨越紧了,凑在她耳根说着:
“媳妇,新房新开头,搬进来后,都没好好庆贺一下!”
陈香贝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
“你瞎说,怎么没庆祝,入伙那天,放了好多炮仗!”
“那些炮是在屋外放的,关起门来还没放过……”
“你在说什么?”
陈香贝在某些方面终究太嫩了,还跟不上。直到他配合手上的动作,在她身上一番启发。
她总算醒悟过来,此炮仗,非彼炮仗。
“你想什么,才刚吃过晚饭,哪有这么早就……”
她似乎形成了思维习惯,不能太早,平时都等夜深人静,家里老老少少几乎全入睡了,他俩才开始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