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镇上,买回来一批当季的蔬菜。因为去得早,还割到了几斤肉。
中午照旧是每桌七八碗菜招待所有干活的村民。
村民们夸味道不错的同时,其中也有人开始感到了美中不足——很明显,桌上吃到的所有鱼虾类,全都是晒干货。
带鱼干,是上次梁自强带鱼汛大丰收,特意提前留了不少在家里,陈香贝晒制成的带鱼干;
毛虾,也是晒干的虾皮;
其他像龙头鱼干、青占鱼干,全是咸鱼、干鱼。
就连海莴苣、裙带菜,都是上次收获的那些,晒成了海菜干,现在置办饭菜时再用水泡发的。
这个季节没办法,别说自己去浅海搞不到鱼,就算是想去镇街上买,也同样很难买到活鲜鱼类,都是干货居多。
可帮工们不管这些。一群渔民,帮着东家干活盖房,这么长时间以来却没吃到一餐鲜活的海味,免不了是要嘀咕几句的。
陈香贝也听在了耳里。趁梁自强进里屋时,悄悄跟了过来,掩了门,有些犯愁地诉苦道:
“我也想做一两个新鲜海货的菜,可赶上这月份,我上哪变出海鲜来?最近在买菜办饭上面,我可没省钱!”
“没事,话总有人说,他说他的,你当没听见,至少大多数人对饭菜很满意的!”梁自强看她愁得一对好看的眉毛都打结了,抬手给她捋了一下腮边的发丝,笑笑安慰她。
转念忽一想,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搞到鲜活的海鲜吧?
“昨晚刮了一晚上的大风,”他揣测道,“应该有很多躲在泥沙里过冬的文蛤被风浪掀出来,另外砺虾也会翻出来一些。现在风停了,说不定我能搞些回来,丰富一下伙食!”
“你打算大中午的去赶海?”
“赶海捡那点蛤,怕是还不够两三个人吃。你忘了我会高脚罾?现在就去浅水里捞一中午,运气好捞到的文蛤说不定够你两三天开蛤蜊汤了。文蛤花蛤汤都很鲜,这月份能吃到的鲜货也就这些了!”他盘算道。
“你少开玩笑!这什么季节,你去推高脚罾?海水冷得都刺骨头!”陈香贝一把扯住他,不让去。
“你看,哪是你想的那样?冬天推高脚罾跟夏天推高脚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推法。我得穿上雨靴,不往太深里走,水刚好淹到脚底板就差不多了!你以为还跟平时样,一直让水浸到腰子来,那不冻死去?我没那么蠢!”他解释道。
“这么浅真能捞到蛤?”
“没深水地方多,有肯定有的,昨晚的风不会白刮!”
“那你小心点。没有就回来,不要往深的地方去!”
听他这样说,她放心了不少。反正他推高脚罾的技术她现在也早就清楚了,没太多好担心的。
村民们还在饭后闲聊,小憩一会。这时梁自强已经找出自己那双长筒的雨靴,穿在了脚上。
然后又从屋里翻找出了高脚罾那套工具,出门就往海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