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中午了,朱天鹏没让他走,拉他去砖窑场吃饭的大棚,请他一起吃中饭。
吃完饭离开砖窑场,走在路上,梁自强才发现自己布袋中那六个海菜包子,今天居然是没能派上用场。
瓦窑跟砖窑不是同一个村,梁自强下午继续赶路,总算又找到瓦窑,交付了一点定金,把盖房瓦片的事也定了下来。
因地点比较分散,等他办完这两件事,天色已经不早了,县城是没法去了,一路啃着海菜包,回了鲳旺村。
回到家跟爹一碰头,得知父亲今天在村里跑一圈,已经确定了二十二个劳力,到时会过来动工干活。
其中有挖土、挑泥、和泥灰、担砖头的小工,也有能够掌刀,懂得砌墙的大工。比例上梁父都控制好的。
见还没天黑,陈香贝悄声拉拉他衣袖:
“你不打算带我去看桔子坡那地方?你选的什么好地,我还一次没瞧过!”
能让陈香贝这么急不可耐,也是难得。看来对于盖新房,她的期待其实一点不比他少。
他看了看天色:
“还是明天吧。明天去县城前,咱俩早点起来,我带你去新家的地方看看。那地方早上看,肯定比现在这个点的景色更好!”
“好吧那就明早。不要一起来就忘了,转头就跑去县城了!”陈香贝提醒道。
其实梁自强忘不忘都不重要。反正第二天,天才眯眯亮,他就被自己老婆给戳醒了。
梁自强还有点没睡够,一脸不满地抗议道:
“戳我腰子干嘛!你反倒还戳起我来了,我都好长时间没戳过你了!”
“哈?”陈香贝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你以前戳过我?”
“怎么没?还没怀上的时候,哪晚不是?每次你又像哭又像笑,害得我重也不是,轻也不是。也不知你是难受,还是享受……”
“你又皮痒!”陈香贝要是这还听不出来,婚后日子就都白过了。她那个气恼,也不戳了,改一指禅为乱拳,又捶又踢。
要不是今早还要留着他带她去桔子坡看地,他相信她能捶死他,都不给他留口气。
夫妻俩穿好衣服,迅速吃了几口早餐,就来到外面。今天照旧有风,还好他俩都穿了新的冬衣。
他怕她冷,把她的小手往自己手掌里握住,然后一起沿着小路走。
她挣扎几下,很难为情:“哪有这样牵着走路的,被人看见得笑话死!”
“自己老婆,又不是偷来的,谁爱笑笑去!”梁自强没放手。
她也认命了,脸也不知是叫风吹的,还是自己胀红的,一直红到了桔子坡。
他先带她看这一整片地,柔软起伏的坡线,有着女人线条般的婀娜。
然后搀着她走上坡,站在坡上看冬日里的日出,太阳一点点从蛰伏中抬头,渐渐挂在枝头,像是属于桔子坡的一个超大号桔子。
“真好看呢这地方,我怎么就没留意村里有这么个地方?”媳妇被晨风吹乱了发丝,也被眼前的风景搅乱了语句,不知该怎么夸赞才好。
“想不到你这人,榆木脑壳还挺会挑的,专拣好看的来!”陈香贝对他又贬又夸。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把你挑回家来了?”
“你贫嘴!”
这里没其他人,站在缓坡上,被自己男人夸好看,她还是很开心的,嗔了他一句贫嘴,嘴角却噙着笑。
要是她知道,他并非因为这里风景好看而选定这,而是因为若干年后这里将带来升值的财富,她还不得站在这坡上笑癫去?
但是有些东西注定没法说出口,他只好这样默默地看着她轻笑。
就这,她都已经笑出两只酒窝来了。
从缓坡下来,他又带她来到那片竹丛前。
“看吧,咱们的房子盖这儿,朝南。这个地方是堂屋位置,这里是我们俩睡觉跟继续造娃的地方。再过去点,这里是洗澡的地方,还有这儿,是我们拉粑粑的地方……”他知无不言,详尽介绍。
她听到造娃的时候,飞了他一眼,秋波妩媚,能够拉出丝来。
然后下一句便听到拉粑粑,整个状态瞬间就崩了,早上在床上没揍完的,小拳头捏起来,接着捶……
梁自强很惬意地享受了一阵清早松骨按摩,神清气爽道:
“媳妇你看,以后坐在这养胎,好山好水看久了,生出来的娃都眉清目秀。”
“反正比他爹好看!”陈香贝笑着斜睨他。
新房,迎接新生命。想到那场景,两人都不禁阵阵神往。
好在,他们这一带没有那种孕妇不允许迁家的风俗。有是有,只说孕期最后的三个月里不能搬新家,说是会触动到胎神。
其实这种风俗也有一定的现实理由,是怕孕妇后面那三个月里大着肚子搬家种种不便。
以自己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