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片鱼又叫牙鲆,是比目鱼中的一种。
这种鱼的身体极为扁平,且不对称,有眼的一侧皮肤呈暗灰色或有斑块纹,无眼的一侧皮肤为白色。
在南海这边,眼睛长在左侧比目鱼叫“牙鲆“鱼,另一种眼睛相反,长在右侧,则叫鲽鱼。
这鱼胶质颇为丰富,口感也还可以。它的鳍边和皮下部位的胶质尤其丰富,很多顾客特别喜欢吃的是它的鱼头。
像眼前这种野生牙片鱼,蒸出来或者炖出来,鱼肉和蟹肉类似,会呈丝条状。当然后世那些养殖的牙片鱼,就达不到这种口感了。
价钱上,这鱼自然比上午的青占鱼贵不少。青占鱼一毛五左右,牙片鱼一般都在四毛上下。
当然,像刺巴鱼、青占鱼那种鱼汛规模、密集程度,是很难再遇见的。
眼前这些牙片鱼,大概每一网七八十斤。拉上来往船板中倒的时候,就像纸片一页页往上撂。
大多数鱼是有眼的那一面朝上,但也有不少鱼在倾倒中被翻转过来,白色的那一面朝上。
于是,就像一堆灰纸、白纸夹杂在一起,颜色对比鲜明。
四个人硬是在冷天里忙出一身汗来。梁自强发现,今天李亮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拿毛巾擦一把,每一网中间也不停下喝口水、歇口气。
这前所未有的干劲,有点拼命三郎的架势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也可能,这货纯纯就是想多攒几个钱,彩礼、婚事办酒毕竟样样都是钱。
牙片鱼冬汛过后,再次遇见了一小拨带鱼,但远远没有前些天那次那么大的规模,比较稀疏。
毕竟天气又冷了几分,大多数的带鱼肯定在最近这些日子里已经完成了向深海的迁移,眼前这一小撮,属于带鱼中拖后腿的那种了。
梁自强捞了几网,总共大概也就几十斤带鱼。
一小撮带鱼过后,梁自强估计今天不会有什么更值钱的鱼汛出现了,收网考虑准备返岸。
“二哥,这种鱼叫什么线来着,好像你以前钓过!可惜不多,要不要网?”
梁子丰发现有几条黄褐色的鱼从船底穿梭了过去,当即问梁自强。
“在哪?”梁自强因正在收网,没太留意到。
听到阿丰的话,重新走出去往船边细看。看清楚后,当即就把网又拎上了:
“肯定捞啊!这是六线鱼啊,就算只有一条两条也得捞!”
话说出口,手中的网已经抖出去了。
很快拉上来,居然比意料的多,不是一两条,而足有五六条。
这鱼又称大泷六线鱼,褐中带点黄,体延长而侧扁,似纺锤形,背缘弧度较小,背侧中部略凹入。在鱼的体侧,纷纷有着六道竖形的斑线,极个别鱼没有斑线,而是有着灰褐色的云朵般斑纹。
这鱼上次梁自强和李亮他们在海堤那儿进行白沫钓,就曾经钓到过。当时才只钓到一条两条,就很欣喜了,现在能够网上这么多,当然开心了。
七毛一斤的价格,不低了!
“这也算是鱼汛吗?这么少,看着不像冬汛啊!”梁子丰疑问道。
“当然算了,要不是鱼汛,六线鱼平时都爱躲在礁石堆或者海草堆里,不会有这么多浮出水来的!”
其实,大泷六线鱼是典型的近海底层恋礁性鱼类,喜欢栖息在礁石地带及海生植物茂盛之地,平时不太可能成群结队的浮出水面远游。
并非都像青占鱼、带鱼那样浩浩荡荡,才叫鱼汛。
像大泷六线鱼这种,本来就恋礁,在海洋中的整体数量也没那么多,当它们不约而同地向深海方向游动,就算稀稀拉拉,也照样是一种冬汛。
撒了一网后,水面的六线鱼反而增多了一些。这也证明,眼前看似松散的六线鱼群,确实就是一波不那么明显的冬汛。
这些鱼没有径直杀向越冬地方向,而是发现龙居岭的礁石群后,三三两两向礁石中钻去。
或许是天性中对礁石的喜爱使然,也可能是龙居岭的礁石中有它们爱吃的饵食。
这种逗留使得它们离去的速度大为减慢,两条船几乎一直围着礁石带转悠,没怎么往深海方向追赶,就捞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每网才七八条、十来条,积少成多,渐渐的,竟也捞了有七八十来斤的样子。
这种鱼对寒冷的适应能力稍强,只有等到气温一再下降之际,忍无可忍,才会开始游往深海。
此前网上来的那些牙片鱼,也是类似性质。
这也是为什么前几天在龙居岭没有遇到过牙片鱼、大泷六线鱼的身影,这次却反而遇上这两种鱼汛的原因。
梁自强只希望,过一阵子天气继续变冷的时候,还能够有机会在这里撞见牙片鱼汛、六线鱼汛。
时间不早了,两条船今天收获还算不错,也不再恋战,当即彻底收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