蛎鹬是典型的一夫一妻禽类,找个地方安家,平时双宿双栖,一起觅食、一起唱小曲、一起玩“蝶舞”。
梁自强两人想着要怎么轰走这两对讨厌的大鸟,但一时也想不出啥管用的办法。
只能一边继续寻找新的鸡爪螺,一边慢慢想法子。
再往前头,倒是又有一些礁石缝,布满了鸡爪螺,都还没被蛎鹬祸害的。
可见,两对蛎鹬搬来无名岛的日子真不算长,还没来得及对这里的鸡爪螺全面下黑手。
两人赶紧又是一顿撬,蛇皮袋越发饱满了些。
撬的同时,远远看见两对蛎鹬飞往别的地方祸害鸡爪螺,他们就从地上捡起小石块,往那边扔过去。
蛎鹬刚落脚一个地方,一顿暴雨般的石头从天而降;再寻个有鸡爪螺的地方,又是一顿石头雨。
如此再三,蛎鹬也不知是烦了还是怕了,放弃不找鸡爪螺了,飞去了沙滩上,叽叽咕咕个没完。这次不是念经也不是打碟,纯纯就是在骂人……
两个男人看着也不像小孩子了,居然一直跟它们两对鸟过不去,这叫鸟能想得通?
如此一来,反而那两对鸟成了他们寻找鸡爪螺的眼线。凡是刚刚蛎鹬曾经落脚啄食的地方,他们俩挨个找过去。
一找一个准,全是有鸡爪螺的地方。想不到,坏事变好事,反倒给他们节省了不少寻找鸡爪螺的时间。
薅到有大半袋的时候,两人留意了一眼沙滩,卧靠什么玩意?那四只蛎鹬竟然包围了一只海龟,在欺负大海龟?
关键那海龟可不比梁自强家里头那一只,这只海龟的块头要大得多,起码有家里那海龟三只那么大!
只见四只大鸟把海龟围在了中间,你一嘴、我一嘴,叭叭响地猛啄海龟。
那情形就像是,它们挨了梁自强的石头,受尽了屈辱,于是在找海龟泄愤……
海龟也是活的呀,都不会反抗的?
两人不由走往沙滩,靠近过去看了下。人一走近,就引起蛎鹬尖利的抗议声,跟拉响了防空警报似的。
目光越过蛎鹬,两人算是看明白。
大海龟不仅没丝毫反抗,反而舒服地趴开四肢,一副予取予求、你好我也好的架势。
原来,龟背上也如同上次那只海龟一样,一层再一层,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藤壶!
而那四只蛎鹬,此刻就如同四位食客,围着海龟这一张大圆桌,时不时用它们坚硬的长嘴,往海龟背上夹起一嘴菜……
这海龟是会找帮手的。都说藤壶几乎没什么天敌,以至于就算重达几十吨的巨鲸也被它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好去蹭礁石、撞船舶。
海龟除了撞船,还会主动向人类求助。这海龟聪明了,发现这岛上有蛎鹬,直接就找上门来,向蛎鹬求援来了。
要说,蛎鹬还真是藤壶为数不多的克星之一呵。
蛎鹬之所以叫蛎鹬,就是因为它们最擅长开杜蛎壳,是杜蛎的克星。当然,同时也是藤壶的克星,尤其到了深秋、冬天之际,就爱找藤壶下嘴。
一时间,龟与鸟,互助互利、睦邻情深,其乐融融。
梁自强都不想去打扰它们。
但是不打扰不行啊,这只海龟背上不是普通的雀嘴藤壶之类,而是鹅颈藤壶,也就是说,鸡爪螺!
这相当于一只大脚盆,装了一脚盆的鸡爪螺端到了你面前,你能视而不见、一走了之?!
两个大男人再次干起了非人的勾当,挥起胳膊又是一阵轰。圆桌聚餐刚开了个头,进行不下去了。
这次四只蛎鹬离开时,眼神中充满了仇视,外加鄙视。
嘴里已经不只是简单的骂骂咧咧,而是在诅咒……
鄙视就鄙视呗。鄙视老子的人多得去了,你算个什么鸟?
梁自强二人驱走了蛎鹬,迅速就与大海龟达成了新的睦邻关系。
大海龟见这二人来势不善,原本是想逃去海里,可是才爬了两下,就见这二人的铁凿子撬在了自己的背壳上,海龟当场就安逸了。
这铁凿子,不比那鸟嘴舒服得多?
海龟趴开了四肢,决定再一次躺赢。
一顿叮叮当当颇具匠心的声音响起,就跟铁匠铺子里在打铁似的。
这种重金属节奏维持了好一阵子,海龟背上堆得像三山五岳一样的鸡爪螺,总算被荡平了。
两只蛇皮袋,现在基本上快要装满了。
二人怎么都没想到,把袋子最后填满的,不是石头缝里的货,而是这只大海龟送上门的货。
现在不是岛上还有没有其他鸡爪螺的问题,而是说,如果继续薅下去,月海酒楼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自己养着又会废掉,变成食之无味,一文不值。
鸡爪螺够用了,那就接下来薅三头鲍。
两人开始寻找三头鲍,发现三头鲍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