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善堂的孩子们冥思苦修的时候。
法延离开了善堂,从后门转回了迎安寺中。
再穿过层层的庙宇回廊,来到靠近寺庙中心处的一座小院。
法延站在小院门口,双手合十,恭声道:“师父。”
片刻后,听到小院里传来一声‘进’,法延才迈步走了进去。
小院环境幽静,绿树掩映,一方小池中还养着一群色泽艳丽的锦鲤,院中随便一颗盆景便是价值千金的稀罕物什,和寺庙后面潦草的善堂天壤之别。
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僧人闭着眼,手中盘着一串金丝楠木的佛珠,坐在小院的石凳上。
他披着袈裟,长须长眉,锃亮的光头上烫着戒疤,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此时他双脚泡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之中,一个年纪大约十来岁的小女孩跪在一旁,正卖力的帮他洗着脚。
“师父,已将功法传给善堂的孩童们了。”法延恭恭敬敬的说道。
住在此院中的僧人法号‘宏远’,是刚刚圆寂的迎安寺方丈宏济大师的师弟之一。
也是下一任方丈的竞争者之一。
看师父没什么表示,法延又说道:“恕弟子直言,善堂都是些不明出生的弃婴孤儿,天赋低劣,还有好些不过是三四岁的顽童,将试验功法的期望放在他们身上,是不是——”
“当初建立善堂,目的本就是用来收集给我们试功的试验品。”宏远打断了法延,“这事大张旗鼓终归不好,迎安寺毕竟是佛门正道。”
“可是,会不会耗费的时间太长了些?”法延皱眉道:“弟子好歹有些佛门功法的基础,不如让弟子来修炼,也好多为迎安寺做些贡献啊。”
宏远睁开眼,瞥了法延一眼。
“你看,又急。”
“师父,这不是——”
“你的佛法再深厚,能有宏济方丈深厚吗?”
法延顿时不说话了。
宏济方丈可是佛门六品境界的修为,冠绝迎安寺,在整个石山城中实力也是数一数二。
“可怜宏济师兄一身精深佛法,但因为一心为迎安寺,不惜自己亲身试功,着急冒进,落得个走火入魔而亡,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法延也诵了一声佛号,又叹道:“可是,宏广那厮对方丈之位虎视眈眈,据弟子了解他已经收买了寺中不少僧人,若是这么不急不躁慢慢来的话,岂不是让他有机可乘?”
宏广,同样是宏济方丈的师弟之一。
宏远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那‘无色无相功’,连宏济师兄想要参悟都落得个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下场,宏广师弟怕是难以参透。
“更何况,即便宏广师弟暂时担任方丈,可待贫僧参透无相无色功之后,想必他也一定会从大局出发,将方丈之位让与贫僧的。”
是的,并没有什么‘金刚诀’的存在,那只是随口搪塞善堂试验品们的说辞。
有的,是偶然间得到的一部‘无相无色功’。
这部功法的特殊之处在于,并不能直接增强多少战斗力,但却能让人触类旁通,领悟之后,再修炼其他功法都能事半功倍!
而且,已掌握的其他功法的威力,也会提升一个台阶!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绝对是让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功法!
但问题是,这篇功法中有好些地方都难以参透,不确定该如何修炼。
尤其是这篇功法还属于内家功法,更偏向于某种心法。
一旦练错,即便如宏济大师这般功力深厚之人也是走火入魔而亡。
所以,机遇与风险相伴。
练成了,走向巅峰。
练岔了,走向癫疯。
而迎安寺作为石山城中地位崇高的佛门圣地,总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找试验品。
只好用开设善堂这种方式来招收孤儿试功,毕竟孤儿就算试功试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要是在佛国就好了。”法延叹了口气,“听说那里的佛门弟子号召一声,就有无数施主愿意主动为我佛献身,大炎的百姓,实在是离佛祖太远。”
“我们迎安寺的使命,不就是将佛祖的光辉洒向大炎吗。”
宏远从木桶中抬起脚,一旁的小女孩捧着他的双脚,先用毛巾将水拭干了,接着伸出小舌,仔仔细细的将趾缝间残留的水也尽数舔净。
“嗯,不错,去房里准备吧,为师一会与你修行。”
小女孩兴奋的点点头,向着屋里跑去。
“师父佛法精深,又解救一位小施主脱离无边苦海。”法延奉承了一句。
“阿弥陀佛,待贫僧修成‘无相无色功’,便能渡更多人出苦海,佛祖的光辉也将更加盛大的普照在石山城中。”
宏远说道:“法延,这段时间你便稍微多盯着点善堂的试验品们,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