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轻笑几声,似乎那伤口的伤痛并不存在一般。
“小伤罢了,还死不了。”
帝辛说着是小伤,但原本只需一口生气,就能保证当初九青取心而不死的若桃,此刻为了治疗帝辛的伤势,已经干瘪下去,丧失它的生机。
转眼之间,只剩下了桃核一个。
九青见之,微微一叹,收起桃核。
“王可勿要忘记。”九青瞥了帝辛一眼,此刻帝辛面色回好,但依旧虚弱,这若桃虽强,但帝辛受的伤属于道伤的一种,还需调息一段时间。
“王伤势痊愈,可有办法离去?”九青询问。
突而,九青心中一动。
或者说,耳畔叮咛一声,是铜铃在响,而原因,就是这桃核。
若桃……种子……若木……
铜铃……甲木……承天……
若木,时若木也。
意为:若木神树,会在不同的时间,变化为不同的大木。
大采之时若柏,青叶,可庇千里。
日中之时若桃,灵果,可养万物。
小采之时若桐,赤华,可承天火。
上夕之时若榴,结丹,可炼日华。
下夕之时若絮,木棉,可抵夕月。
在占卜得到的卜兆中,就有流沙之上,若木绽放,可惜,他似乎没有看清,是什么时间,什么样的大木……
九青还在思索之时。
帝辛闭目,默默吸收若桃的力量,却也出声接九青询问可以办法离去之言,道:“无……这流沙,掺杂了星尘,又由星卜子多日卜算,布局在父融之山内,此刻流沙已成,无可逆转。”
“而星尘来自天星,乃是星卜子积攒数十年所得,古时帝禹以天星定山川之势,无可破之,即使是神,也无可敌天。”
帝辛说完,九青暂停若木猜想,先是一乐。
怪不得他感觉这流沙之中隐隐有些熟悉,原来也与天星有关;他的九曲十截之阵,也与天星有关联,上星下山,天地皆定,川流之势于天地之间,九困十消。
这流沙之法,隐隐与九曲十截之法有关联,相似。
但是。
此刻星卜子借助累积数十年的星尘施展,而形成百年之困。
之前九青以西北人族之地的气运施展,却是形成一地之困。
高下立判,流沙之法比不上九曲十截。
如此,九青有了想法。
“王,吾有一法可离开流沙,不知王准备让多少人离开?”九青询问还在闭目养神的帝辛。
帝辛猛然睁眼,诧异地望向九青,他方才还说无法离开,此刻九青就言说有办法离去?
有意思……
但九青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帝辛笑道:“若是能离去,汝与吾即可,这犬戎大宗多是新兵,如今已然见血,可还未沉淀,不如留在此处磨砺心性。”
“至于诸侯方伯……”帝辛目光闪过杀意,但他不能杀。
或者说杀了这批诸侯方伯,还会有新的接替他们。
而且被群起而攻,对大商来说,并不是好事。
九青得到帝辛的回应,手中一翻,出现一柄耒耜,看向耒耜,帝辛作为此时大商的王,整个九州最大的权柄之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磅礴气运,这股气运来自人族,但是……
“已死去的气运……”
死去的气运?
九青对气运的了解并不多,不过帝辛知晓不少。
帝辛深深望了九青一眼。
九青明白,他需要解释什么,这已经触及了一个禁忌,帝辛眼中没有杀意,但是有警惕之色。
九青道:“王,吾在西土之地,遇一灵山,此灵山为当初帝禹试图观阅九州之地。”
“可灵山已塌,只剩下一层,只可观九州之一,雍州之地,吾献于王的地图,也是因此绘制。”
“正是在此时,吾遇到帝禹,得此耒耜。”
九青当初在灵山绘制了雍州之地的地图后,就让云中鹿送来于帝辛,只不过未说明灵山与耒耜之事,而是随着道路,继续往河套之地而去。
九青接着道:“得耒耜,吾入河套,突显一山,之后被困山中,不得出;山中奇遇,有大水为祸,吾治水,行九曲十截之阵法,耒耜之上方有这……王所言的已死去的气运,而吾才出此山,来寻王。”
话说七分,七分之事,连贯有序,皆为真;三分不语,让人忽略,皆为秘。
帝辛颔首,只是一思,他自然无法探究九青话中隐藏了多少东西,可他所见的耒耜与之前的九曲十截之阵法,出处皆有,也一并解释了九青为何会失踪好几月。
如此,帝辛的警惕之色稍缓。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这是帝禹的耒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