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贤先得有贤。
若是傅骆真的如他先祖傅说那般厉害,九青早就举荐给帝辛。
毕竟能以举荐换取一位堪比傅说这样的圣人的恩情,自然为好事,多多益善。
……
只能说,傅骆本事不足,还不够九青破例提拔,除非他能拿出什么九青心动的东西。
比如说……寿命!
九青可记得,自己如今只剩下十五载的生命。
但他不是邪魔,在未曾步入生死攸关的境地前,只会让人自愿献上,而非强取豪夺;免得这些人之后不满生命缺失而报复,显得他九青是无理之人。
若是公正交易之事,何来无理?
“小卜,这是帛书、笔墨…”傅骆上前,为九青找来东西,平铺在车架上准备的案桌上,为九青治墨。
九青颔首,却又感到注视的目光。
微微侧目,原来是八春。
八春与那三人不同,乃是以狩猎之能为他的侍卫,有勇武天赋,同时王还承诺过,下一次狩猎时,让八春带上亲赐的弓箭,随同狩猎。
如此定位下,八春自然对战事关注,加上感恩帝辛当初的赏赐之恩,若不是有王的承诺,他怕是早就参军,入了军营,不像此时只能心心念念着帝辛出征的情况。
欲言又止,八春此刻也扭扭捏捏起来。
他想战!
可是九青不开口,他也无法言说,他总不能像上次一样,以看望自己重病的幼女之事,辞假而去。
这是去军营,可并非私事。
“八春,汝听闻王出征,这般观吾,可是欲往军营?”
九青言笑一声,就在帛书上写文。
八春头如捣蒜,还以为九青欲成他心愿,直勾勾地盯着九青,九青只道:“出征之军,皆有队列,有过战前集训,汝为狩猎之人,封守卫之侍,当初廉师集训练兵时,并未参与,怎能随意插入?”
“何况汝前往了,那其余人如何想?”
“小卜……吾知错……”
八春闻言,也明白此中为难。
九青摇首。
“非也,汝为商人,有心随王征战,自然应当嘉奖,只是此时大军并不缺一位寻常甲兵,更不缺一位狩猎之人,汝应当先学一学甲兵之战,再来论入军营之事。”
九青也有几位随行的护送甲兵,乃是帝辛的精兵,自然有征战经历。
“汝之后就随着王所派来的随行甲兵一同,学些为兵之道吧,之后密须事情了,吾再考察一番,看看汝有无足够的能力,让吾为汝写书调令。”
八春闻声,大喜过望。
而跟随九青的三人中,傅骆动了动嘴角,先是来到九青的车架前,深深一拜,才道:“还望小卜能为小人举荐,小人也欲往王战之地。”
这些不清楚王令九青前往密须的真实任务,还以为九青结束密须之事后就会归朝歌,无缘王战。
此刻有机会,傅骆也顾不得在九青面前暴露野心,僵硬拜着,等待九青垂青。
九青写完了帛书,卷好后封蜡盖上自己的半边朝歌符牌为章。
这个时代并没有这种做法,但是九青为了保密性,还是首次使用,也算是告知帝辛此法,或许可沿用之后的传信。
“去吧。”
“诺!”那信兵接过帛书,钻入腰间的竹筒当中,立即出发。
九青此刻才望向傅骆,道:“汝为心为王事,汝若是想效仿傅说之事,可此时已经不是武丁之时,此时商官皆以氏族为任,小人者能为小臣已是不易,何况如还自卖为奴隶,比之小人更不如也。”
傅骆身躯一抖。
在朝歌时,他并未见九青举荐他至帝辛前,就告知了他是傅说后人,希望以此赢得九青的青眼,但九青并未在意,仿佛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此刻还是九青第一次用傅说之事在他面前言说。
“汝可有傅说之能?”
九青发问。
傅骆正准备言,九青就道:“无,汝并无傅说之能,且不说别的,就说汝在吾跟前月余,观阅外室之书不少,还观摩大祭之祀,可至今未凝结一术,成为术士……无术法者,即使头脑聪颖,在此世也难成大器。”
傅骆闻言一呆。
而九青说此言时,恰巧姬旦赶来,姬旦闻声也是目中一黯。
姬旦的占卜一路,不也是如此,若不是占卜之道无法再进,光凭寻常人的占卜无法勘破天机,他也不会选择放弃,去行政治之道,此刻九青明说此事,他怎能不心中灰暗。
九青见那满天白发被梳得整洁,束发在后的姬旦,微微一叹,但没有与姬旦言说,该说的,在朝歌时就已经与姬旦说尽,只能靠姬旦自己明悟。
而傅骆……
九青继续言:“汝急迫,难以沉淀内心;吾既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