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崇吉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挂着的一对紫金贝币。
“余…余当初落选卜殿,若不寻一殿收纳,必会丢尽父亲脸面,余怎敢啊……”
九青略有所悟。
这是占卜到了什么,有了进入卜殿的可能。
果然,崇吉并非庸才,只不过是捧高踩低的心思难以遮掩,难以相交,只能互相利用。
如此,九青只道:“汝既然自己能占卜,为何还来寻吾,难不成这契机在吾不成?”
九青没心思与崇吉拐弯抹角。
不欲算计,也不欲做好人。
既然是利益相交之人,那就以利用说话。
这崇吉察言观色,知晓自己不招惹九青,九青也不会来寻事的人,所以此刻也大了些胆子:“前几日祭祀后,篝火之间送来了几位羌族美人,众人打趣余,让余占卜这些羌女的来历……”
“余占卜,瞧见了一处平地山丘,山丘看似矮小,但是随着踏入,就仿佛入了群山之间,被困其中……原来是那羌女反扑,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将余困在占卜当中,余被她推下山涧,坠入湍急的水流,这水中有大鱼,尖牙利齿,要将余撕碎,而这时,那羌女竟猛然从山涧上坠下,坠入水中蔓起一阵血红,那些大鱼才退去,余才得以醒来……”
“原是大子们发现余的不对劲,打断了此女双腿,向余跪下,余才能脱困…”说到此,崇吉后怕,眼中泛过惊恐之色,转瞬即逝。
“他们要斩杀此女……但也有人玩弄一番,余没有再管那羌女,只是回去修养。”
“梦中,余再一次梦见那羌女,还是一样的山涧,但这一次余看清楚了,是一枚铃铛,梦中那羌女腰间挂着一枚青铜铃。”
“余惊醒过来,占卜了凶吉……却是大吉之兆,而吉兆指向的人,是小卜。”
崇吉话毕,期待地看着九青。
九青微愕。
铃铛,大吉之兆,是姬昌赠与他的那枚青铜铃?
九青没有拿出铃铛,直言道:“此事与汝入卜殿有何关联?”
崇吉闻声。
一喜。
九青的语气,是有可能帮助他的,既如此,他也不含糊,紧忙告知:“余父亲欲要来朝,遂先写明此事告知余,并诉勿要参合朝歌之事,他会想办法让余入卜殿……但是第二日余父又送信来,说明他暂时无法来商,而根据我崇国在九国的细作报,蜚廉掌管了朝歌·外符牌,那想必还有一枚内符牌。”
说到内符牌,崇吉又望向九青。
“细作?”
九青却察觉其中问题。
崇国在九国有细作这件事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为何九国能知晓蜚廉掌握了朝歌·外符牌,那岂不是说在朝歌,王、或者蜚廉的身边有九国的细作!
“八春,退后几步,警戒四周。”
跟在九青身后,身为护卫的八春闻声疑惑,不明所以,但还是警觉地扫视周围,后退几步……
崇吉不觉失言。
他本就是以利益相交,细作是何人,他也不担心说出来,这只是他的投名状。
“九青小卜来自九国,应当知晓九侯、九国大女之心…”不必明说,九青当然清楚,九侯既然同意大女来商,自然是做好了让大女为王后的准备,但事与愿违,自然会加以筹码,将大女抬为王后。
而其中所需要的筹码,就需要九侯出力拉拢。
若大女为此番细作,知晓了帝辛赐予蜚廉朝歌·外符牌,然后又传回九国,那……
真是自寻死路!
那崇候虎可能也是因为这等大消息,担心来商被帝辛迁怒,或者是准备隔岸观火,所以才让自己儿子呆在朝歌不准动作……
“咳咳……余父警惕,还望九青小卜勿要说出此情报是崇国所得。”
崇吉为了小卜之位,自己的道,也是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这朝歌之中,若说谁有可能手持朝歌·内符牌,恐怕也只有九青了。
明降暗升,大王之心实在难猜。
此刻怕是九国侯也在犹豫。
是否要以九国之资源拉拢九青,毕竟九青此刻手握的权利实在太大,若说有九青帮助九国大女成为王后的可能也更大些。
可惜九青看不上。
“呵……吾知晓了。”
瞥了一眼忐忑期待的崇吉,九青言:“吾会将此细作情报告知大王,但崇国不欲此功,吾如何为崇吉大子请功,提为小卜呢?”
崇吉一时语塞。
能将情报告知九青,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
他身为崇国大子,自然不能背叛崇国,若是因为这件事告知帝辛,而让崇国陷入危难,那他崇吉百死难赎。
“何况,此条细作消息,对王有利,却非对吾有利……吾与九国大女同出九国,九国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