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阳文浅浮雕……”高应美说着,笑了起来:“其实当时我也尝试过,不过我做得不甚精致,后来又觉得竹子处理也相当麻烦,不似木料轻松,便再没尝试过……”
木料见得多了,处理起来自然没有竹子那么麻烦。
而且他木雕的技艺已经臻至化境,各种技法练到极臻后,木料于他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木料都能雕琢,想要什么效果也都能轻易实现。
想来,也许再进行竹刻,应该就没当时的尴尬了。
只是可惜,后来之后,他再也没有进行过竹刻的尝试。
今日这场雨,倒是勾起了他心中的回忆。
陆怀谨认真地听着,想了想:“阳文浅浮雕……也不难的。”
他的目光,看向了院墙外那正在风雨中摇来晃去的竹枝:“这竹子,也不难取的……要不,我们试试?”
“哈哈!”高应美笑了起来,见他神色认真,赶紧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只是信口这一说,这是主家的竹子,可轻易动不得。”
主家也有点儿小癖好,这竹丛还是花大价钱弄过来种好的呢。
学人家说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事实上呢,他这院落要种竹子,就得大批量种,而且也不能种在院墙外,要种,得种后山去。
“这竹根啊,会到处乱钻的。”高应美指着那墙根,陷入了沉思:“你看啊,如今自然不明显,但这竹子会一直长啊,长啊……”
以后可能会一直长啊长,甚至,可能会长到院子里面来。
到时,这院墙都可能会变得不再牢固,有倒塌的风险。
陆怀谨点点头,这个他挺赞同的:“而且,竹子不能种得离家这么近的。”
在他们那边,山上有竹子,基本上过些年就全山都会是竹子了。
这玩意,太霸道了。
竹根连绵不绝,砍都砍不尽,挖也挖不完。
“哎,那是人家的事了。”高应美往后一倒,悠哉悠哉地道:“我们继续说竹刻!”
留青雕刻的笔筒、臂搁、匣盒、扇骨等器物雕刻方法不仅精巧,而且竹器外表色泽莹润,可以经常抚玩摩挲。
年代越是久远,竹肌颜色越是深沉。
有那雕琢得好的,竹骨不错的,最终的成品会光滑如脂,色泽近似琥珀,同时图案部分也越清晰突出。
他其实还是有些怀念的,当时遇着的那人,竹刻技艺算得上精绝。
以至于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有些念念不忘。
陆怀谨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一次,他没有说话了。
他知道,高应美怀念的不是留青竹刻,也不是那个人。
而是透过竹刻,怀念他当时的幸福生活。
半晌,高应美才咂了咂舌:“其实严格说起来,竹刻的选材,也不太复杂的。”
竹材呢,最好选用深山冬竹,经防霉防蛀工艺处理,成品底面光润。
需要竹筠洁如玉,竹肌有丝纹。
竹筠色浅,年久呈微黄;竹肌年愈久,色愈深,色如琥珀。
而留青竹刻,最好就选这种竹材,充分利用这种质地和色泽变化差异,采取青筠全留、多留、少留或不留,分出层次,形成色彩从深到浅,自然退晕效果。
陆怀谨听着,点点头:“就是得费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