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书院,竹林小筑。
“孟兄。”
“你今日怎么没去巡天监上班?”
“时辰可不早了。”
书房之中,一袭云蓝道袍的计玄歌倚门而立,怀里抱着酒葫芦,笑吟吟地看向盘坐在软榻上修行的孟吉。
既然向孟吉打了包票,计玄歌自然是只用了五日时间便破解了那缕道门灵炁。
因为孟吉每日都要去巡天监修行四天星典。
她也一直没有机会把破解法传给孟吉,只得暂时住了下来。
再说了,反正有喝有住。
待在这环境优美的竹林小筑不比青竹观悠闲?
此后,计玄歌便每日喝着小酒,去天元书院的藏书阁读读书,偶尔也去镜湖转转,晚上和修行过来的孟吉侃大山,好不快活。
这“上班”一词也是这段时间,从孟吉口中学来的。
“哎,退休了!”
“从今天起便不用去巡天监打卡上班了。”
孟吉睁开眼睛,感慨道。
“退休?”
俊美道士面露讶然,“这又是哪里的新词?”
孟吉从软榻上走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老家的说法,计兄可以理解为功成身退,告老还乡。”
“呵呵呵呵,有趣。”
计玄歌品味一番,好笑道:“孟兄你在巡天监一无官职,二非弟子,何谈告老?”
“就是那么个意思,别再纠结。”
孟吉喝干凉茶,摆摆手。
“也是。”
俊美道士自然也不是个爱纠结的人。
她饮了口酒,随即又道:“这告老或许牵强了些,这功成倒是不假。”
计玄歌上下打量孟吉两眼,眯起眸子,笑吟吟地补充道:“孟兄去了巡天监一个月,红鸾星又比上次夺目了三分。”
“想来,是和某位巡天监女官定了情缘?”
噗——
这话一出口,孟吉直接喷了茶水。
他抬手抹了把嘴,诧异地看向俊美道士,“计兄,你这又是哪门子的杜撰?”
“杜撰?”
计玄歌似笑非笑,“孟兄,贫道可不是杜撰。”
“而是靠出宗门天机术。”
说着,她一甩拂尘,掐指弹动两下,悠悠说道:“天机显示,你身上的姻缘红线至少和两名女子发生了纠缠。”
“咦?”
说到这,计玄歌轻咦一声。
“妙妙妙!”
她凝眸推演片刻,旋即抚掌一笑,“其中一段竟然还是几经波折的孽缘。”
孟吉:“???”
孽缘?
既然是孽缘,你妙个什么劲?
他完全没信计玄歌的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孟吉也知道,这青年道士可不是每次推演卜卦都是真的,经常吹牛皮与他逗乐。
今日竟说他在巡天监多了两段新姻缘?
绝对是空穴来风。
在点星楼这一个月时间,他除了与阮星绮有些点到为止的交流,根本没有第二个女子。
非要说还有一人的话,总不能是程婆婆吧?
“差不多得了。”
孟吉放下茶盏,斜了计玄歌一眼。
“你要是有这闲心,还是赶紧准备传授我破解那缕道门灵炁的方法吧,计兄!”
“孟兄当真不用再去巡天监?”
听到这话,计玄歌收起拂尘,有些惊讶。
“骗你作甚?”
孟吉点点头,没好气道。
青年道士声音调侃,“那可说不准,也许是觉得贫道在你这白吃白住太久,孟兄感到了肉疼也不无可能。”
还真别说!
为了满足计玄歌这位酒鬼道士,孟吉这段时间一直从苏文远那里讨酒。
头几天倒是还好。
白袍老头每次都十分豪爽地让他装满葫芦。
然而,一脸十几天下来。
苏文远终于感觉有些肉疼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葫芦虽然不是储物灵器,但却暗藏玄机,看似只有二三斤的存量,实则可以装十多斤酒水。
而且孟吉每次都是拿着空葫芦来装。
这段日子下来,苏文远的库存可谓是急剧下降,毕竟他那可不是什么普通酒。
皆是难得一见的佳酿。
奈何牛皮吹过,又是早就相中的未来孙女婿相求,白袍老头只得忍着不舍,一脸心痛地让孟吉把酒葫芦装满。
几次下来,饶是孟吉脸皮再厚,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好意思。
老头子要脸,不愿拒绝。
但他作为晚辈,可不能一点都不懂事。
其实在巡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