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为他擦洗。
“我们的天父,愿祢的名受显扬;”
然后是长长的细刃。
威廉克查尔害怕得大叫起来,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尿意,可这男人一边用着刀刺着,仍旧一边温和地继续着祷告。
“愿祢的国来临;愿祢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而后是双头刀,这双面开刃的精巧玩意给威廉克查尔带来了绝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他终于惨叫着失禁了。
“求祢今天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
长钉、鳃骨刃、带着倒钩的指头刀,刀锋划过血肉,宛如红海中游过一尾银色的鱼。
“求祢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
然后是短锯、特制的止血膏、房间里传出令人牙酸的骨头与钢铁的摩擦声。
“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悲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带着崩溃的哭腔。
“阿门。”
男人这才擦擦自己的手,谦卑而又温和地开始了行刑过程中的审讯。
……
助手终于理解这个男人一开始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这场审讯只进行到一半,助手不得不留下擦拭刑具的毛巾惶然逃离了现场,只留下那一位裁判所的大人在监牢里继续非人的折磨。
“劳驾,再重复一遍她们与你对接的暗号。”
“光、光辉之骸将赐给你那冠冕。”
“她们有和你提起过光辉之骸是什么吗?”
“没有……没有!”
“很好,威廉克查尔大人,您并未说谎,你所说的和我的同僚审其他人所审出来的结果完全一致。”
“圣父保佑着您,我相信您已经悔改了。”
“您所说的一切我都如实记录下来了,在最后,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威廉克查尔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所有的情感都从他的身上都被这比女巫更像魔鬼的男人剥离走了,一如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还有,还有一条……”
他忽得想起了什么,强打起精神来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这个男人:“这还是没有人知道的,包括辉骸姐妹会也不清楚我掌握的东西。”
“请讲。”
“我想用它、来换取我家族的延续。”
“克查尔家族不会因为一人的堕落而被清算,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
“还有……辉骸姐妹会的首领……我见过她……”
威廉克查尔喘着粗气,继续道:“在大圣堂,我在大圣堂见到过她!”
“穿着修女服,一模一样!就在圣城的大圣堂。”
这男人微笑道:“威廉先生,很好。”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你悔改了,主必将宽恕你的罪行。”
“我还有最、最后一个要求……”威廉露出祈求的神色,恰巧被走回来的助手看见。
“请在这将我杀死,不要予我火刑。”威廉克查尔已经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他甚至觉得死去是一种奢求。
“很抱歉。”男人摇了摇头:“我无权更改最后的处刑方式,我只能帮您割断您的肌腱与重要的神经,这样或许能让您在火焰中好受些。”
“我见过在火焰中被烧死的人。”威廉子爵哀求道,此刻的他似乎只是一个懦弱可怜的囚犯,全无一开始的威风:“他们的哀嚎声让我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如果早知道会被审判,又为何要与女巫纠缠呢?”男人平静道:“您应该早有准备才是。”
“但是出于主的仁慈,我会为您注射些微量的麻药,您的痛苦会轻些。”
“谢谢,谢谢。”
威廉克查尔此刻真有些感谢这位先生了,即使就在刚刚这人还在折磨着他。
助手上前浇下煤油,威廉被吊在这监牢里的小小墙壁上,男人在他胸口摆了个木质的十字架,代替牧师为他祷告。
“愿荣耀归与独一全智的神,直到永远。阿门。”
祷告很短暂,短暂到似乎只是个告别。
威廉感觉到煤油渗透进自己每一寸肉体里,而后那助手用木棍沾了点煤油,在一旁的火把上点燃,往他脚底下一扔。
熊熊烈焰腾然而起。
助手与男人默默听着这位尊贵的子爵从一开始的哭喊嘶吼,到后来灼热的空气把他声带烫穿,只能发出嘶嘶的惨叫声。
最后化为一堆焦炭。
稍微等了一会儿,男人上前从焦炭里取出自己插进他身体里的刑具,这些刑具经过烈火的灼烧仍旧光洁如新。
他仔细擦拭一阵后,又将他放回了手提箱里。
“大人,您问出了什么新的情报吗?”
“和之前我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