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钟声吸引来的休看见车队,先是露出惊喜的神情,又皱着眉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居然是圣体仪仗队……”休面色稍微有些难看:“难道情况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了吗?”
安握住他的手,稍稍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
黎诚默然看着,修女的歌声传进他的耳中,只感觉自己仿佛徜徉沐浴在温暖又柔和的阳光下,就连纹血之煞都温和几分。
“看来是要在此地展开神圣禁区了。”虽然昨晚就从女巫那边知道了这些,但黎诚还是装成刚刚才知道的模样,淡淡道:“看来教会还挺重视这次休先生遭到的袭击的原因。”
休摇摇头:“一是女巫结伴而行太过反常,二大概就是为了威慑为女巫提供袭击审判官情报的贵族了吧……”
“还有很大一部分贵族和女巫们纠缠不清,一方面是情欲,一方面是女巫们许诺的巫术。”
“教会对此一直在打击,但碍于领主的面子,手段不算太血腥。”
“既然都请出了圣体要展开神圣禁区了,估计现在裁判所的人已经抓了不少人下狱了。”
他拍了拍黎诚的肩膀:“做好准备吧,这会是一场血战。”
黎诚看着车队,忽得与那领头的男人对上了眼。
仅露出眼睛的铁面下,鲁道夫也注意到了这个气质有些阴鸷的骑士,直觉告诉他这或许就是那个打伤自己弟弟的家伙。
这个猜测在看见黎诚腰间别着的理查兹家族之剑时得到了确认,他深深看了黎诚一眼,记下了他的面容。
“得找个时间和他聊聊。”
……
“现在进行第二次表决。”
“在表决之前,格尼薇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名为格尼薇儿的女巫淡淡摇了摇铃铛:“诸位,我昨晚让莉姆接触过他。”
会议顿时骚动起来,坐在侧手顶端的老女巫摇摇铃,把这股骚动暂时按了下去。
“格尼薇儿,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女巫淡淡道:“辉骸姐妹会愿意相信你,但是辉骸姐妹会不能容忍你的自作主张。”
“我会上交部分巫术本源,接受姐妹会的惩罚。”格尼薇儿淡淡道:“我是姐妹会的元老,但我不会把自己放在规则外。”
“很好。”老女巫微微颔首:“那么请继续。”
“说实话,我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格尼薇儿换了个姿势,宛如端庄的贵妇人。
“直到他的修女在我面前困住莉姆,把她变化成一只白猫。”
“他的修女似乎掌握着一种与我们和教会所掌握的东西截然不同的力量。”
“我们的力量来源想必我不用多说,与教会力量的关联差别,诸位心里也明白。”
“那修女所掌握的力量,我分辨不出来来由,只知道那股力量与她本身高度契合,似乎就是她自己的力量。”
格尼薇儿扫视四周,低声道:“各位应当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我暂且将这女孩的力量也视为从某人那里得到的力量,但那力量在她的体内圆融如意,对她的身体没有造成负担。”
“而我们每月要承受着力量带来的如履刀尖的剧痛,还有巫术本源对身体的摧残。”
“这份摧残在饮下魔药后固然能够修复,但痛苦是必然的。”
“教会的修女们同样,所谓的神授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破坏着她们的身体,猎杀女巫修女骑士的寿命最高也不过五十。”
“汲取过量神授更是会直接伤及寿命。”
“得到她身上的秘密,能把我们从这诅咒般的漩涡中拯救出来。”
格尼薇儿的语气越发激昂:“我们甚至能畅想另一个更加亵渎的未来。”
“假设她的力量并非来自主,而是来自她自己。”
另外十一位女巫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格尼薇儿也适当停顿了片刻,给同胞思考的时间。
“我相信诸位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从此人不再是神的附庸,人足以与神同行……”
“这是教会的终局。”
老女巫摇摇铃:“也是女巫的终局。”
格尼薇儿看向老女巫,只见这苍老的女巫摇摇头,接着说道:“我不忌惮以最自私的方法去思考,诸位成为女巫,或许都有着各自的目的,但巫术本源与教会的神授总归有所不同,它总会让我们往更阴暗更糟糕的境地发展。”
老女巫唱起歌来,是一首很老的,女巫间流传的歌。
“厌世的要灭世,相爱的要独占。”
“勤劳的要将懒惰的处决,并蒂的要将孤独的瓜分。”
“女巫在森林里舞蹈,恶魔在地狱里操线。”
老女巫环视周围,道:“我不是要打击诸位,若人真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