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我这一式枪法,是前些日子和王师傅探讨出来的。”
“用着你说的那个使矛高手的技巧,虽达不到你形容的程度,却也是难得的妙招。”
“我枪艺不甚精通,若使得不漂亮,你也只管提。”
黎诚看着景佩珠翻身上马,手中长枪抖了一抖,骑着马绕着演兵场转了几圈热身。
正是中午阳光毒辣的时候,太阳火辣辣地照着。
景佩珠骑马绕了好几圈,感觉马儿身子热起来,速度达到自己想要的速度,当即提着长枪对着立起来的草靶子冲去。
这草靶子里头缝着竹石,比常人更加坚固牢靠。
景佩珠半俯身子,闪电般出枪,如灵蛇吐信,可黎诚只觉这一枪和正常的刺击别无二致,一时竟瞧不出来什么端倪。
但突得枪尖一挑一震,这假想敌被挑地飞起,落到地上时再看,喉咙处已经断裂开来。
景佩珠骑马走到黎诚身旁,沉声道:“看懂了吗?”
黎诚摇摇头。
景佩珠喜道:“这招正是隐蔽,你看不出奥妙,也算这招合格了。我同你说一说这枪的技法,你思灼一番再看。”
“方才这一枪,看似只是一扎一挑,实际却多了一步下沉震枪。”
“下沉?”
景佩珠点头:“对,下沉。”
他示范着抖了一抖长枪,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在挑敌方瞬间,以腕部以双手力量将枪尖微微下震,再上挑。”
“与寻常的刺不同,这一击还夹着些下砸的味道,能压住敌方长兵带荡,首先刺头;刺头不中,可刺脖颈;再不中,则可变招刺胸。”
“除对方气力数倍于你,能直接将你的枪矛架开之外,此招极其难防。”
“因其共有三式变招,王师傅和我谈论后称这招为‘猛虎三择’。”
黎诚闻言,又回想了一番刚刚景佩珠刺出的动作,沉思一阵后,又对着马上的景佩珠喊道:“可否再演示一次?”
景佩珠笑:“我喊你来此,就是为了让你把这一招看个明明白白,且再看。”
他勒马再冲,又是一记横撩点刺,这次将另一草人的脖子连着半边肩膀一起挑飞。
黎诚眼睛一亮,略微看出了点门路,便也翻身上马,拍了拍自家马儿的屁股,夹着马腹一震。
那马儿奔跑起来,黎诚手中屠龙长矛一摆直刺,只可惜却并未达到方才景佩珠达到的效果。
景佩珠见他这一刺,笑道:“这招不看意境,不看决心,只是纯粹的技法,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刹,需要的爆发力与训练的时机都要抓的十分精确。”
“再看看我的。”
黎诚观看了几次,又试了几次,成功使出来一次,择中了草人的喉咙。
“年刀月棍一辈子枪,越长的枪越难如臂使指,倒也正常。”
景佩珠道:“你慢慢练吧,我与我家妹子商量商量,过些日子就上洛阳去了。”
黎诚边练招,边问:“为何要上洛阳?难道只是因为司马旗这一点小事吗?”
景佩珠与身后的景珏都摇摇头叹道:“倒不是因为他,其实我们早就准备入洛了,实是逼不得已。”
“东海王司马越要入洛阳了。”
黎诚闻言心头一紧,虽然早预料到异常历史中历史时间节点或许会变更,不可轻信,但心底仍是苦笑一声,到底还是撞上了。
他对此早有预料,一时间虽心有些乱,却也称不上多震惊,只是淡淡道一声:“你俩都走了,这城又该如何?”
景佩珠笑道:“只要我和妹子未死,总会回来的。”
“若我回来时,这群世家贵族有所违背,那自然是该罚罚,该杀杀,他们心里也清楚。”
黎诚叹口气道:“怪不得近两日城中没有继续接收流民了,反而是在大力整理流民户籍,就是为了追责吧?”
景佩珠忽的问道:“庆云兄可要去洛阳?”
黎诚明白自己肯定是要去洛阳的,但是此时却摇摇头道:“我孤云野鹤惯了,不想进洛阳参和进世家大族的倾轧中。明日我和吴桐先行离开就好。”
景佩珠虽有些失望,却又没说什么,他知晓面前的男子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定就绝不会更改的性子,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
“你我结识的日子虽短,但近日交情亦可,也算臭味相投。”
“更肉麻腻歪的话,我说不出来,只道一声一路安好,武运昌隆。”
黎诚拱拱手笑:“那就承你吉言了,也祝你这次入洛阳,娄子捅得越大越好。”
景佩珠哈哈一笑,道:“你这祝福倒也别致,正合我的心意。”
身后的景珏叹口气,看着面前两个仿佛没心没肺的男子,心里盘算着这次回到洛阳后会遇上什么麻烦。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