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儿有个村子了,这附近地方偏僻人少,就连我们也是逃难来的。”
黎诚皱眉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敢问你们村子可排挤外人?”
老翁笑道:“若你成群结队而来,老头子我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更别提带你进村了。”
“可看你这模样,也是个逃难的苦命人,大家都是苦命人,又遑论排挤呢?”
黎诚闻言也笑了笑,拱手道:“那就麻烦先生带我去村子里歇息歇息了,小子在此谢过,至于钱财……”
没等黎诚说完,老翁摆摆手,船篙一荡,小船载着黎诚往河上走去:“哪来的话,你这精壮小伙子,在村里帮帮忙干干活就好哩,说甚么钱财,能当饭吃么?”
黎诚闻言也没有反驳,只是含笑点头。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干农活什么的绝对是一把好手。
老翁又开始唱起了船歌,这回唱的不是《箜篌引》,而是黎诚听不懂的方言,豪迈沙哑,带着最朴素的情绪,在整条大河上回荡。
黎诚默默听着,身旁的马儿凑到他胸口处讨精粮吃,黎诚拍了拍它的脑袋,十分吝啬地没有给它,气的它打了个响鼻,扭过头去不看黎诚。
河上迷迷蒙蒙的雾还未散去,只有这小舟在船篙的推动下游荡着向前。
黎诚自来到晋末罕有如此放松的时候,此刻也眯着眼,感受着穿过木船的微风拂面,耳边是船夫教人心情舒畅的船歌,竟也有了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