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留下痕迹吗?”
“没有,那家伙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被师范的疫病童子差点直接吃掉,真是个废物。”
“剑术好又如何?”居酒屋里,穿着深灰色羽织的浪人冷哼一声,朝身旁的同伴举起酒杯:“还得看师范啊,鬼武士一出手,那才是我们庭摩流的真正实力。”
最左侧被敬酒的浪人嗤笑一声,冷然道:“我看他剑术也就一般,怎么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
穿着深灰色羽织的浪人连忙解释道:“那人狂妄之极,让我们用真剑,自己用竹刀,我们怕伤到他所以束手束脚罢了。”
对于师弟这番说辞,这被称为师范的人自然是不信,可还是撇撇嘴没有揭穿他。
“你们是没看到,那个带着铁面具的家伙被吓得仓皇逃窜的样子,最后还是那个贵族小姐拉着他才逃掉。”
穿着灰色羽织的人接着嘲讽。
“运气好不知道投到哪个贵族门下而已,如果不是担心出什么乱子,那个贵气的小姐我随手就杀了。”
师范微微仰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就是,大概是被那家贵族小姐看上当成玩物了也说不定。”
“哈哈,你这么一说,许是没有道场的野种,不然要我们的剑典做什么?”
“现在的师范真不如您啊,不仅打不过人家,还连个屁都不敢放,说什么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真是窝囊。”
众人附和起来,还不忘捧一捧这人。
听到有人提起现在的师范,这人冷笑一声,道:“接我棒的那家伙不过是被师父看重,他有哪点比得上我?真是瞎了眼。”
“如果不是我志在攘夷,不想把道场牵连进来,继承人哪里轮得到他。”
众人面面相觑,可还是堆着笑应和。
但实际上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这家伙完全是在信口开河。
庭摩流自认小门小户,面对日益激烈的京都局势,道场主选择关上门来不参与,而他却屡屡私下参与暗杀,最终才被道场主扫地出门。
“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穿着深灰色羽织的浪人连忙缓和气氛,这里的人虽然对现在的师范懦弱的行为感到不满,却还是自认是道场的人,不愿意说些对不起道场的话。
这四个浪人打扮的家伙聚在居酒屋的角落,时不时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狂笑,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忽地,居酒屋大门被人推开,已是深夜,冷气涌进沉闷的狭小居酒屋里,让所有酒客打了个冷颤。
那角落坐着的四人微醺,抬头正想骂,就看见新选组的青色羽织,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一样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诚君,如何?”
土方岁三走进落针可闻的居酒屋里,在店主恐惧的眼神中点燃口中的香烟,锐利的眼睛缓缓扫过狭小的居酒屋,对着身后的某人说道。
“新选组的纪律真是严明,令我大开眼界啊。”
黎诚腰间挂着镰鼬切,从阴影中慢慢走出,面带微笑,可这微笑落在师范的眼中却格外可怖。
看到黎诚的一瞬间,师范浑身一紧,肩上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樱子躲在新选组的身后,偷偷看着里面。
“过誉了。”
土方岁三客气道:“近日京都外商有三五人突发恶疾而死,我们正怀疑有人在利用妖鬼作乱,仰赖诚君那神乎其技的分析才能找到此人。”
黎诚缓缓拔出镰鼬切,笑道:“功劳归你,杀业归我,如何?”
土方吐出烟圈,淡淡道:“请便。”
他瞥了坐着的四人一眼,轻声道:“若想相助此獠,格杀勿论。”
另外三人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最后还是跪坐在原地,没做任何动作。
黎诚咧嘴一笑,半哭半笑的脸上,还没完全消散的荨麻疹恐怖骇人。
他手中的镰鼬切上往外开始渗水,不,不是他的刀在渗水,他整个人全身都在往外渗水!
随着散发着腥味的海水流下,黎诚就这样站着流下泪来。
不知何处的飘渺哭声响彻整个居酒屋,溺死者的虚影攀在黎诚身上,细长枯瘦的手臂温柔又饥渴地抚摸着他的脸。
师范拍案而起,放在身旁的利刃出鞘,同时肩膀上婴儿脑袋生出黑气来,张开大嘴,朝着黎诚尖叫起来。
居合!
目视之物仅有下段持刀的黎诚,胸口一阵煞气吐出,鲤口之切推剑出鞘。
拔付!
出鞘的打刀刃上附着着涌动的恶气,在半空中划过一丝迷蒙的弧光,如狂风般朝黎诚斩下。
相当漂亮的一刀居合。
不得不说,这位师范剑术相当精纯,毕竟成为一个流派的师范或者师范代,最少也得是这个流派的免许皆传。
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