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司的刀,没有诸般变化,纯粹靠着必死的决意与杀敌的气势。
可他还是老了,这一刀在铁面武士看来满是有心无力的破绽,因为老人跟不上自己!
这一刀斩空,老人一口气泄了下去,扔下打刀,复又变回那副佝偻的模样,低声道:“我输了。”
他心中满是酸涩和无奈,年轻时他能用难波步连续将这一刀变速三次,没人能猜透这一刀的变化,可那终究是曾经。
“好剑技。“
铁面武士难得透过灰黑色的可怖铁面发出一声赞叹,回荡在道场里却显得有些刺耳沉重。
他丢下竹剑,众人目送贵族小姐带着铁面武士离去,没有一人敢拦。
等到这两人完全离开,众人胸口才仿佛撂下一块大石,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胜男怎么样了?”
“还好,胸口水月被砍开了,但是不致命。”
老人拾起拐杖,复又慢腾腾走回道场里,环顾四周,心中升起一阵悲哀来:“你们看不出来么?”
众人面面相觑。
老人叹了口气,道:“他的剑招像是两个人,你们都看不出来么?”
“一个已臻化境的剑圣,和一个刚刚学刀不久的普通人,我很难想象这二者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
“那个刚学刀的年轻人,每一次和你们对刀对到危险之时,就好像有一位剑圣握住了他的手找到最适合的破点。”
“那位剑圣时而是宫本武藏,时而是柳生宗严,时而是上泉信纲。”
“我看不出他的专精流派,好像他每个流派都有所涉猎有所成就。新阴流、新当流、圆明一流……”
“那个刚学刀的普通人每被剑圣握住,就从剑圣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如何斩下,如何卸力,如何变招。”
“直到普通人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武士。”
老人叹了口气,道:“输就输了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一直都在留手,或许只是想见识一之太刀吧。”
“唯独胜男,你自作主张去偷袭没被砍死,这条命可是人家好心留下来的哩。”
“换作我年轻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有弟子不甘地怒喝:“如果不是师兄们都被真选组的家伙……”
“闭嘴!”老人怒喝:“还要我说几次?输了就是输了,难道别人的刀砍到你的头上,你还要和他说你的师兄多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