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如今的瑞锦门只能以灵石为大阵供能,这便要靡费许多。哪怕他家曾是出过正品金丹上修的高门,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是以尽快夺回这处关键阵点,便是瑞锦门现今要做的重中之重。
费司马料到了这处地方关键,瑞锦门定会反扑,便将驻守甲字戌号山头的任务,交到了平戎县县尉康大掌门的身上。
毕竟这是个要害地方,只凭平戎县这三百良莠不齐的乡兵多半守它不住。
为此费司马还调拨了一队州廷牙军过来,为首者,正是康大宝从前见过的宣威西城中关丞、衮假司马的族侄衮求寿。
其中还有不少费家的旁支子弟,费司马当真是没有辜负南安伯的信重,是实打实的将自家最亲近的队伍都砸在了最危险的地方,以做表率。
只是他倒是没有算到那位假丹的本事厉害程度,不比岳檩稍差。
只一人便能压得费司马连带十数名筑基走脱不得。
本来初始的两千修士联军分做两处,一处由衮假司马带队平叛、便已分走了不少人马。
但而今费司马这处的大半筑基都被两仪宗派来的假丹丹主牵制,现在州廷一方这剩下的筑基数量,不比阵中瑞锦门连带各家助拳而来的筑基多上多少。
练气修士方面,又有甲字戌号山头分走了四百号人马驻扎。
如此一来,州廷围攻瑞锦门的队伍中的修士,勿论是质量、数量,都不见得能比阵内修士强出多少了。
费司马那头脱不开身,于是现今州廷的大军,其实皆是由司马府长史不色指挥。
后者本事不能说差,但要说将他与费司马相比,便有些霄壤之别了。
除了萧规曹随地日夜围攻瑞锦门大阵不停,他还将费司马布置下的,要平戎乡兵死守甲字戌号山头的军令执行得很是彻底。
康大掌门在甲字戌号上带着门人乡党驻守了十数天,山下围攻瑞锦门大阵的其他修士,愣是没有一个活着的修士从甲字戌号上头下来过。
这番下来,其他各县乡兵固然感受到了州廷对于攻灭瑞锦门的决心,可心中也有些震怖。
更不提不色一个无后的和尚,他为了身家富贵连两位司马的族裔血亲都不体恤,又哪会在意这些被征召来的修士性命。
仗打到这个份上,州廷一方下头的底层修士其实都清楚,勿论这瑞锦门的大阵到最后能不能被州廷攻灭,他家道统会不会自此灭绝,自己都是很难活下去的。
士气已伤,可不色却还是执迷不悟,连仅剩下的一位州廷录事的劝说也不听,队伍未得休息,轮番攻阵,日夜不停。
这番下来,州廷一方很快便出现了筑基真修的伤亡。
前一日瑞锦门突然放开大阵,令得州廷正围攻阵法的队伍措手不及,连洪县莫家当代家主也被两三名同侪咬住,未能走脱,没入阵中。
反倒是帮瑞锦门当家的两名筑基狠狠地鼓舞了一番士气。
曾与康大掌门做过买卖的洪县莫县尊拼死将自己父亲的尸身抢回来了半截,才朝着不色哭嚎一阵,另外半截便已由瑞锦门派人送了回来。
席卷大势而来,顿兵不克也就罢了,居然还比龟缩于阵中的瑞锦门一方还先折损一位筑基真修。
州廷一方士气大伤,偏偏衮假司马那处也遇到了麻烦。有筑基大族勾连数县散修,令得他无法脱身驰援,这便使得州廷的攻势停滞不前了。
州廷的将士们虚应故事,瑞锦门一方的修士却是气势如虹。
两仪宗那边已早早地将饼画好了,这次只要使得州廷大败抑或是无功而返,清云盟一方不仅可以得到二十枚筑基丹,诸家的筑基修士,甚至还有前往霞泊山,听金丹讲道的机缘。
此消彼长,州廷的攻势威胁愈发不足,清云盟一方甚至敢走出大阵,与州廷联军阵列而战了。
但州廷一方修士的数量与质量终究还是占据着一定优势的,在不色的指挥下,瑞锦门一方小挫而回。
人家这下可是正儿八经的小挫,瑞锦门殿后的筑基,甚至还杀败了一支冒进的州廷小队,这才从容而回。
而与此同时,眼见曾以为州廷会摧枯拉朽的平灭瑞锦门的景象并未发生,那就免不得人家要生出些不该生出来的心思了。
清云盟的各家主事,甚至敢将家中留守的修士再抽出一部分来,组成一支三四百人的联军,围攻康大掌门驻守的甲字戌号山头了。
这里头可不乏筑基大家的门人子弟,除了州廷派来的那队牙军之外,康大掌门麾下的其他修士与他们对上并不能占上多少便宜,坚守起来甚是艰辛。
好在总算是又守住了一天!
野平水见着清云盟一方的修士被叶正文带着韩韵道等人剿杀干净了,这才松了口气,与身侧的宋晖互相搀扶着,走到了裴奕所在的医所。
二人来得晚些,此时裴奕与州廷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