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康掌门,为了救你家夫人有点胆子呢?!”黑履道人姗姗来迟,倚着飞剑一边走过来一边偏头朝着康大宝笑。
康大宝却是只有苦笑以对,口中告饶道:“师叔莫说笑了,您怎么来得这般迟,小子我好悬没吓抽过去。”
黑履道人伸手过去将他拉起来,密声传道:“不是为了让你小子英雄救美,我早一剑将那朱蛤斩了,哪用得着这么久。”
“啊?”康大掌门有些错愕,这怎么感觉有些不正经呢?
孙嬷嬷倒是没死,强撑着残破的身子站起,挪步过来,刚要走过费疏荷身边,想往康大宝那头凑过去,求请一声。
这老婆子熟知自家小姐性子,定是在黑履道人与康大宝面前说不得半点软话的,
可这碧皮朱蛤心事关小姐前程,就是连宣威城与韩城这两个云角州最繁华的大邑孙嬷嬷都去过几次,未能找到。
未想居然在左近发现到一头,怎料筹备了小一个月却未能得手,若是眼睁睁地见着黑履道人将碧皮朱蛤给带走了,孙嬷嬷又怎么能甘心呢?
“小姐?”孙嬷嬷的嘴角还挂着血丝,看着费疏荷擒住自己的手,语带疑惑。
费疏荷螓首轻摇,打消了孙嬷嬷要去伏低做小的念头。
黑履道人洒然一笑,朝着孙嬷嬷拱拱手,转头向康大宝交待言道:“把这畜生收拾好了,再跟我下潭一趟,有些手尾,还要收拾。”
“是!”康大掌门看向硕大的碧皮朱蛤尸体有些激动,他还是头回有处理二阶妖兽尸骸的机会呢。
莫看这碧皮朱蛤在大多数筑基修士眼里头是典型的难啃又不值钱。
除了其一身精血与所有朱蛤一样,是上好的符墨材料以外,其他材料与同阶妖兽比起来都不出彩,是以少有人猎兽时将他们当成目标。
可对于康大掌门这等练气小修而言,这碧皮朱蛤就堪称浑身是宝了。
康大宝拿出来一贯的仔细态度,将这碧皮朱蛤身上的材料一一摘选分类出来,有条不紊地放入储物袋内,便朝着孙嬷嬷与费疏荷各施一礼,就要随着黑履道人遁入湖中。
孙嬷嬷还想说什么,却仍被身旁的费疏荷拦住,前者一叹,最后还是看着康大掌门转身离去。
“玉儿、萍儿,把伤药拿出来,给护卫们施药。洁儿、婉儿,用玉简细细将战殒者姓名生平尽都记录下来,请司马府驿递回乡、并拨给抚恤。还有,那...”
费疏荷清冷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失望,这场失利的确让她十分疲惫,不过倒也没彻底忘了自己青菡院主人的身份。
将这些事情层序分明的安排下去,费疏荷才又看向正在调息疗伤的孙嬷嬷。
若不是自己人,谁会为你这般拼命,费疏荷心头生起些感激,却见那头的康大掌门走到潭边,居然又调转身子回来了。
这胖大汉子连脸上的汗渍污泥都还未擦净,眼神中如从前一样,带着些许躲闪。小小的眼睛里头似是藏着一汪深泉,要认真的去看,才看到清里头蕴着那一丝浅浅的慕艾之色。
康大宝走到费疏荷身前,也不言语,只将一个被锦帕包裹的物件递到身旁的玉儿手中,便稽首拜退。
费疏荷都还未反应过来,康大掌门便已转身而去。
前者杏口微开,朝着康大宝的背影一伸手,似是要说些什么,酝酿许久,却还是未能出声。
身旁的玉儿只听得自家小姐最后轻声一叹过后,收回素手,美眸在锦帕与康大掌门的背影上流转不停。
——深潭下
“哈,你小子把那碧皮朱蛤心留给那小丫头了,是也不是?”黑履道人入了这深潭良久,却也没做个正事,待到康大宝拿着避水法器跟着下来了,才笑问说道。
“师叔怎什么都知道?!”康大掌门又是一惊。
“莫以为你在重明坊市睡了个小寡妇就懂什么是女人了,差得远呢!”黑履道人先不答他话,随后才言道:
“依你那左右逢源的性子,这碧皮朱蛤心只是难得而已,又不值几个钱。连我都算不清小丫头带着那个老婆子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什么,你又怎会不舍得送出去讨好人家呢?”
“嘿嘿,师叔倒是懂我。”康大掌门笑呵呵地答了,黑履道人说得倒是事实,若是这碧皮朱蛤心值个几千上万灵石,别说费疏荷,便是费司马在当场,他也舍不得送出去。
“女人嘛,以后也不要什么事情都顺遂她们的意,若不然待她们习惯了,就当是理所应当的了。任你百般辛苦,人家也认为你正在‘愿我如星君如月’呢!”
康大宝老实听了教诲,没成想他这黑履师叔,倒真有点懂女人的架势。不过还是先得做正事吧?自己两人到底下来干嘛了?
似是看出了康大宝眼中的疑惑,黑履道人又出言道:“当年我去过寒鸦山围内山,传说中有三阶大妖出没的地方。未去之前,只听人说里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