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人?陆芸娘?”康大宝稍稍有些惊讶,不过周宜修这回答倒也在情理之中。
陆巽这算盘的确打得不错,若是周宜修把陆芸娘娶进门了,他陆家不就长期省了一笔稼师的聘资么?!
说起来周宜修虽然妾妾成群,但因了早年间生活困顿的关系,倒是一直未曾娶妻,就连周昕然的生母,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凡人侍妾罢了。
虽然因了周昕然这个灵根子嗣的关系,其母在周宜修家中的地位并不低,但周昕然正妻的位置,可一直都是空着的。
周宜修年纪大了,道途无望,陆芸娘倒是还在能生的年纪,又是陆家人里头最能打的,驯养灵蜂也有些门道,还能赚些灵石。
除了颜色不好这一条之外,康大宝几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
若他们结成婚姻,在康大掌门眼里头,倒是件挺好的事情。
他正这么想着,不料那头周宜修却是看出了他的主意一般,红着老脸说道:“掌门师兄,我没理他,我也还是更喜欢好看的。”
康大掌门在旁听得咋舌,这师弟,玄孙子都快有了,还搁这儿人老心不老呢!?贺家小妹倒是足够漂亮,但人家可看不上周宜修这么个糟老头子。
周宜修主意既然已经定了,康大宝自不会说些什么。
酒宴散去,重明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康大掌门才心无旁骛地修行了两日,便得来了一个好消息。
“拜见师叔!”康大掌门入了静室,大礼拜道。
“嗯,修为上有些进益,倒是没有太过偷懒。”黑履道人眸子很亮,将康大宝上下打量一番过后,才出声言道:“只是你身上还有丹香残留,怕是有了什么际遇?”
“师叔说的不差,”康大宝闻听此言,旋即便将铁西水于筑基大典上的一系列事宜尽都讲了。
黑履道人听后只点点头,倒是未有什么多的话说,只轻轻言了一句:“你自去便是,这事情并无风险,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黑履道人的话康大掌门自没有不信的道理,恭声应了,又将黑履道人闭关后的一系列事情捡了紧要事情讲了。
话才说完,黑履道人便皱眉言道:“州廷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司马府那边,除了重明坊市那些赀货之事,并未安排其他的活路;刺史府那边,除了霍禀派下来的一些杂事,也无什么大事。”
康大宝又思索了一阵过后,才缓缓答道。
“州廷居然未动三香教,倒是有点蹊跷?!陈野一个新晋筑基而已,居然也未抓到,真是奇怪。”
黑履道人面上稍显诧异之色,旋即言道:“不过倒也不消多想,无事便无事好了,过些日子,我要先去书剑门一趟,去拜会下咱们的叶盟主,也好问些消息回来。”
见着康大掌门老实应是,黑履道人临了又特意补上一句:“我出关的事情,不要告诉禾木道的人,省得他们来我这里聒噪。仗着我的名头,就够他们在外头作奸犯科,欺男霸女了,不消来见我。”
康大宝听了此言,自是不会有何反对意见。
黑履道人出关过后,又集合重明弟子讲道三天,直到留下了足够的道经玄理以供众人参详一段日子,黑履道人这才踏上往呙县书剑门去的路途。
行了半日,黑履道人经过一处村子,落脚休息。
倒不是累了,而是黑履道人闭关时间不短,只靠辟谷丹度日,重明宗的灵膳因了康大掌门的缘故,风格向来油腻,不符黑履道人口味。
许久未尝人间烟火,倒令得黑履道人想在此处村子,采买一些食水。
这村子居然有酒肆茶馆,村口还有牛马厢车拉着些浓艳土胖的娼妇,看着倒是富裕。
黑履道人来的时候正是正午,酒肆中生意兴隆、座无虚席。
便只得买一碗浊酒,抱着一捧茴香豆站着喝酒,一口酒来一颗豆,听着坐中的闲人谈起家长里短,吹着带着点泥土腥味的微风,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自从东郭仙师来了我们肖家村,我们的日子便算好起来了,风调雨顺、人寿年丰、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这汉子颇为憨直,说起这“东郭仙师”之时脸上的感激之色不似作假,恨不得将最近发生的一切好事都往人家头上安上去。
这话倒是听得黑履道人颇觉有趣,竟不禁乐出声来,令得这说话的汉子大为不满。
眼见黑履道人穿着破旧,胡须杂乱,吃的也只是浊酒与茴香豆,汉子登时来了气性:“去去去,何处来的穷酸,来与老爷我这儿打岔!!”
连南安伯都以礼相待的黑履道人冷不丁被这汉子一骂,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又觉好笑,只得拱手退了几步,来到了柜台旁边。
柜台上的老掌柜是个和善人,不愿意让外人遭了本地人欺负,旋即吼了说话的汉子几句,才朝着黑履道人歉声言道。
“客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