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的州廷肱骨,下吏这便回禀家师,给老人家报喜。”邓百川脸上又现出笑来,朝着康、许二人又拜一礼。
事情都议完了,心情不好的火龙道人终于寻到了摆前辈架子的机会,当头一个走出了议事堂。
许应石颇为得意地看了康大掌门一眼,才扭头走去。这位假尉近来似也不怎么着急筑基,其官寺中养了两个鸳鸯堂新晋的粉头,正与打得火热。
认真说来,重明坊市这两个市尉,似是都不怎么用心国事的样子。
不过康大宝相较许应石这膏粱纨绔终要好些,甫一回到市尉府,他没有先脱了衣服钻回霍樱的被窝里头,而是叫来了三个师弟,讲起了今日的事情。
本来郑西陂那档子事情,康大宝是想着等蒋青出关后,带着后者一同去料理的。想来届时只要七曜斩心剑一出,康大宝就不信还有几个散修认得他们郑师兄是哪位。
谁料许应石的进度比康大掌门预想的要快上许多,这便来不及了。
只是拐带火龙道人去打白工的算计也未能成行,康大宝便决议带上裴奕、袁晋一道前去。
叶正文近来与冯恩关系处的不错,带着几个弟子与刚来投奔的散修安生守在坊市,静待自己回来应无问题。
康大掌门将自己的盘算一讲,三个师弟都觉无有什么大问题,裴奕适时言道:“若是如此,师弟还想带上储虎儿,他在家师挂名弟子中人望不低,可以帮上忙。”
“他若愿意出力,自然是好的。”康大宝点头同意,这件事便如此定下了。
裴奕与袁晋都下去准备去了,唯独叶正文留在最后,只见他掏出一枚婴儿手指大小的雪白玉圭来,沉声说道:“袁师弟带回来给我看的那堆杂物我都一一看了,其中大部分都是无用物什,只这件玉圭不简单。”
康大掌门的灵鉴技艺远不如叶正文,将那玉圭拿在手中查看一番,却只看得到其玉质软糯,带有淡淡的灵蕴,其他的便看不出来许多了。
叶正文看出了康大宝的疑惑之色,开口解释言道:“这纹饰有些像山蛮的,看着像玉,实际是以数种二阶、甚至三阶灵矿熔炼成的灵晶。具体是哪些灵矿我看不出来,但这纹饰级别甚高,肯定是山蛮王族才能用的物件,只是不知是作何用的。”
既然连叶正文都看不出这玉圭来历,康大掌门便先将其揣起来。
反正这玉圭材料甚好,若是拿在手里头过个二三年还研究不明白,那就看看能不能编个故事在某个拍卖会上寻个傻相公卖出去。
康大宝这头才与叶正文讲完,那头裴奕便带着储虎儿来见康大掌门了,前者开口言道:“掌门师兄,储家兄弟有话要与您讲。”
康大宝也想听听储虎儿有何话讲,莫看这位在裴奕口中是如何耿直豪爽,储虎儿以一介散修的身份和不算好的资质,能在不到古稀之龄便修炼至练气八层、有望筑基,绝不是个简单角色。
康大掌门连面对光溜溜躺在床上的霍执事的时候心中都存着小心呢,何况是初来乍到的储虎儿呢?
莫要真把人家当成铁牛来看,小心哪天板斧砍来了,都不知道躲呢。
“储虎儿晓得郑西陂为何想要纠合山都岗同道,也愿意为康掌门出力,只是有一事要先问过康掌门,问完之后,才好效命。”
眼见这储虎儿连讲条件的时候都是一副磊落坦荡的模样,倒令人生不出什么恶感来。
康大宝端坐在祥云椅上,饶有兴趣地点点头:“储道友且说说看。”
“好叫康掌门知道,计县山都岗灵地贫瘠,自李师来前,仙道不昌,初时只有几个连行气口诀都背不熟练的小修抱团。
是李师来此之后,十余年来无私布道,这才召集了我们这些无根散修汇聚于此艰难求道,恩同再造,铭感五内。
我等虽然粗鄙不文、资质不佳,是以未能真正被李师收入门墙,但互相之间无有同门之名,却有同门之实。储虎儿虽不才,却也做不得那类同门阋墙的事。
之所以与康掌门赘言了这许多,则是因了某还想问一问康掌门,山都岗的同道们,若是有那幡然醒悟的,能不能留得性命;若是有那心怀恩义的,能不能做得成重明弟子?”
储虎儿最后这话甫一出口,连裴奕都被炸得脑袋生疼,再看康大掌门,亦是面色铁青,紧盯着储虎儿,一言不发。
————计县山都岗
当年李师叔布道的草堂已被众散修请来的阵师布好了阵法,新做的牌匾上头“重明宗”这三个大字还散着墨香。
郑西陂正立在匾额旁边,仔细端详,心中有些暗喜:“未曾想这掌门之位来得如此容易。”
天地良心,他郑西陂在得知裴奕回来召集同道的时候是真想推举裴奕做掌门的,只是确实也存着门派建立起来过后,再谋权篡位的心思而已。
谁知道裴奕居然自揭其短,令得山都岗同道同仇敌忾,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