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大占上风的喽啰们不明就里地被当家们叫了回来,商队修士们则得了喘息之机,双方列阵站好,互相对峙。
邵伟沉鸣了半晌,这才开口涩声言道。“陆道友,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们兄妹与风家兄弟绝没有与康掌门为难的意思,这一点还请道友面见康掌门的时候替我们兄妹解释一二。”
“好说好说,既是误会,这下说开了便好。”陆巽还未答话,贺德工却当先答道,接着朗声求请:“还请贤兄妹先将我族侄发还,等见到了康世兄,某定向他言明诸位道友的高义。”
邵伟迟疑一阵,这时候风家老大在他耳侧言道:“姓康的是与洪县贺家有交情,他两关系当比姓陆还要近一些。”
风家老大言过之后,邵伟这才点头。
邵萌受了兄长指令,给贺家子灌了一碗符水过后,才一把将其扔回了贺德工的手中。贺德工连连称谢之余,不忘让身旁的家生子跑过去递上一个灵石袋子。
接着向邵伟解释道:“先前是兄弟不知内情,不晓得诸位英雄是我家世兄的故交。若是还按马黑袍的份额交常例,实是折辱列位了。这些灵石便当做赔罪,不成敬意。”
邵伟并无推辞之意,颔首接过,扬手一挥:“走吧!”
商队众修似是闻听仙乐,如蒙大赦之余心思各异。
贺德工未想过有一天居然有靠着康大宝虎皮的时候,百感交集。想着这番结束过后,还是要尽快和大兄一起登门拜访一下重明宗的几位世兄弟才对。裴世兄与自家小妹的婚事,又还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呢?
陆巽则是感到了重明宗根基更深,原定想要自立门户的想法似是又要搁置,静待时机才行。说不得,就要把小妹嫁到重明宗去了,可嫁给谁呢...
杜青更是如获至宝的将风家老二甩回来的宗门信符贴身放好,只觉当年投身重明宗,实是他这前半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
待商队修士们提心吊胆地从关卡通过后,邵萌才将不甘的眼光收了回去。
她兄长邵伟在旁开解:“小妹,那恶人能从唐固县灵石矿脉那类绝地囫囵回去,现在又有二三十心腹门人供他驱使,如今还有黑履道人这类强横筑基也在他家坐镇...现在当真是比贺德宗还不能得罪。”
风家二煞听得刺耳,却是未有发声。
纵算风家老二运气好,医好了被冰刺冻伤的脑子,甚至还因祸得福求医途中得了些际遇突破到了练气七层。
但他们兄弟迄今也还是没有要报复康大宝的念头。
先不提对方在战阵上的表现如何指挥若定,只要想想在他俩面前被康大宝用铁尺生生打死的风不行,他两至今都有些不寒而栗。
那厮看着是个面团性子,实则手段狠辣,轻易得罪不得。
邵萌冷笑着骂了一声:“是啊,重明掌门、睚眦必报、善欺妇人,还是费家嫡婿,谁不怕呐!”
她心中恨极了当年捉他们兄妹去攻伐五相门的康大宝。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落得个道途遭毁的下场,更不会沦落到和风家兄弟抱团,纠结了四五个敢打的散修从平容县一路奔波过来,提头做这流贼买卖。
跟他们兄妹曾经的主业仙人跳相比,当一个时刻都要做好搏命厮杀的匪修,这风险无疑要更大许多。
想到此处,邵萌脑中登时想出康大宝那张圆脸来,心生憎恶,把银牙咬碎,恨恨念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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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我要被你们这些蠢货气死!”刚跟蒋青从宣威城回到重明宗的康大掌门这日心血来潮,突地想起来做一下自己这个师父的本职工作,好好考教一番各个徒弟。
谁料众弟子各项术法倒是研习得差强人意,诸多道经宗典却是一塌糊涂。
这气得康大掌门当即拍了桌子,若不是正在灵田忙碌的莫苦带着贺德工一行人来拜见,怕是要好好收拾一番这些不肖弟子才行。
“老弟怎么来了?”康大宝话才出口,贺德工都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其身后的杜青却当即恸哭起来,老泪纵横地哭嚎道:“弟子拜见掌门,弟子差一点便见不到掌门了!”
康大掌门听得有些愕然,他都有许久未曾见到杜青了。
就连后者的面容自己若不认真想想,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倒未想过后者对自己还有这份忠心。
陆巽这时候也上来见礼,语气恭谨,锋芒尽收。
连贺德工的语气也亲热许多,口中言道:“此次小弟一行人,全赖世兄救命呐!”
看得康大宝脸色诧异,贺德工才将遭遇邵家兄妹和风家二煞一一讲了。
康大掌门听后面色不变,倒是立在堂下的一众弟子不同程度地露出一些与有荣焉的表情。康大宝却只觉他们这幅模样丢人,让他们给贺德工与陆巽依次见礼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