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有余。
而且修炼《凝心诀》的修士即便首次筑基失败,往往也受伤不重,理论上还会有二次筑基的机会。
贺德宗如今年纪还不到五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认真想一想,他筑基真还算是小有可能的。
比起人丁稀少的蒯家,康大掌门当然还是更想跟贺家这类强豪做亲家。
“师兄此事莫要再谈了,”裴奕登时摇摇头,“已经答应的事情,如何再好拒绝。就是只念师父教导之恩,师弟就不可能再悔了蒯家这桩婚事。师弟当有志气,修行路上不需靠妻家,也能顺遂的。”
康大宝见裴奕之心甚坚,便也不再多劝。可惜周宜修年纪太大、叶正文面容不全、蒋青自己又舍不得,不然贺家这亲家多半还是做的成的。
“只是如此一来,两家要想结秦晋之好,便要等下一辈人才好了。”康大掌门心头起了盘算。此时为了解心中苦闷,便想着邀二位师弟回小院手谈一番。
谁料二人当即变色,裴奕推脱要回去守着丹炉,还有炉要紧丹药要炼;周宜修则说去藏经阁翻阅宗门典籍,看有没有琉璃宝树相关的叙述。
二人说的都是正事,虽然说话时候这两师弟的表情都不太好,但康大掌门也不可能强行挽留,于是也只好回到院中,独自歇息。
翌日康大宝起来后,去看了靳世伦的伤势。
其实早该去看的,可头一天康大宝都还未进了重明宗的大门便被黑履道人喊去了,从大槐树回来后,晚上又在跟陆芸娘谈事,耽搁得太晚,是以这才来了。
“都是徒弟不好,累得师父操心了。”靳世伦的伤势还未尽好。
他的修为太低,当时能从赤鬃山猪和风鹰的嘴里头逃出来都算造化,能保得一命回来,已足够令康大掌门慰藉了。
“不消说这些,当师父的哪有不操心的。”康大宝把蒸好的馍馍与热气腾腾的灵米粥装在小案上,又把小案给靳世伦端到塌上。
灵米粥是用康荣泉上一季收的红灵谷熬的,这可是好东西,许多散修中的练气后期修士一月也就能吃个一两回,打打牙祭罢了。
这馍馍用的是赤鬃山猪的猪膏蒸的,暄软香甜、雪白油香,这是康大掌门的看家手艺,最是养人。
三香教的弟子来平戎县做的也不尽是坏事,至少还给重明宗添了不少肉菜。
重明宗有些日子没有这么好的伙食了,康大掌门早起时还特意交待轮值灶房的墨儿,中午给自己炖个赤鬃山猪的猪肘,好吃哪儿补哪儿。
靳世伦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康大宝另三个弟子也来拜见。
韩韵道还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段安乐脸上则还是带着憨笑,裴确言语不多,却最有贵气。
康大掌门细细一想,自己这四个徒弟里头,韩韵道最爱循规蹈矩,但不懂变通;段安乐最是仁义,又不够刚烈;裴确样样都好,却不够狠厉。
最后算起来,似是还是道行最低、年纪最大的靳世伦最适合做掌门。
不论是当年在面对山匪时候的杀伐果断,还是不久前在重明墟市中的见机行事,都能体现出他遇到大事有静气等等一家之主最为关键的素质。
不过他年纪大些,资质也差,似也不是个掌门的好人选。
想着想着,康大宝倏地一笑。
现今云角州正是兵戈扰攘的时候,还有好些人要死呢。就算自己那天死了,也该是袁晋、裴奕这两个师弟里头挑一个做掌门。
若再似老头子当年那样,选一个幼主,立自家还是练气初期的弟子做掌门,说不得又要把自己才凑起来的重明宗给弄得四分五裂了。
康大掌门刚刚突破练气七层,心中正好有些感悟,四个弟子又恰好聚在一起,师徒五人索性就在这靳世伦的院子开起道会。
直讲到墨儿端着肘子过来,康大掌门将小奇也放了出来吃,带着诸位弟子一面双手捧着肘子一面认真讲道,毕后又嘱咐了靳世伦好生养伤,这才带着三个弟子散去。
他还有好些事情要做,不好在此耽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