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父生前的挚友,心中情绪复杂至极。
哪怕师父弥留之际对自己讲过不得对其心生怨怼,还再三嘱托自己要以父事之...可...可怎能不恨呢?
师父故去之时正是春秋鼎盛的岁数,重明宗眼见便要就此兴复,却...
于是这么多年,如非得已,康大宝也只让袁晋、蒋青与这位师叔联系,就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若非不久前在重明宗外遇险之时,又承蒙后者出手方才保全了性命,康大宝可能还是不会在今日登门。
“多年未见,宝哥儿你能来寻我,我很高兴。”黑履道人身材消瘦,是个胡须杂乱、眼睛很亮的中年男子。
“侄儿先谢过师叔救命之恩。”康大宝端正脸色,大礼再拜。黑履道人面带慈蔼之色,坦然受了一礼。
“非要老子当面出手救你这小混账,才不会装傻是吧。”黑履道人心中腹诽一句,本来存有的些许不满此时已荡然无存,看着老友临终前托付的弟子,眼中满是喜色。
康大宝接着深吸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来意一并讲了,便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黑履道人捋须点头,“这件事我已听人讲过了,颍州费家,连皇后都不止出过一位,名副其实的天下望族,却是拒绝不得。”
“却是如此,故小侄不得不厚颜来请师叔了。”康大宝将两只大雁提出来,脸上也挂起苦色。
“塞翁失马,莫要心忧。至少这个甲子内,这云角州廷还是稳当的,匡家人说了上算。”黑履道人淡笑宽慰一声。
康大宝清楚这位师叔不是个好虚言的人,于是心稍安些。
此事暂了,黑履道人主动拉起康大宝问起修行来,康大宝便将修行难处与黑履道人讲了,后者毫无保留,视若亲传一般讲了三天。
康大宝只觉此行所获颇丰,所谓良师益友便是如此,听了筑基亲身讲道,这令得康大掌门甚至有信心能在一年之内突破练气七层,这番过后,他心中的芥蒂又松了些许。
黑履道人讲完道,临了又赐了十数瓶合用丹药,其中不少在坊市中都难得见,康大宝推脱不过,只得躬身领了,这才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