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和鼬才十几岁,这个年纪,宇智波斑还在和千手柱间比谁尿得远,又怎么会懂木叶高层的黑暗与肮脏。
当初他把自己的万花筒能力和盘托出,火影和三位长老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反而让他为木叶多争取一些时间,延缓宇智波政变。
而且三代当场明确表明会在之后善待宇智波一族。
可惜,就在他准备执行木叶高层吩咐的行动前一天,团藏秘召唤。
止水看向了鼬,那天两人的对话他现在依然历历在目。
团藏当时提出了一个意味极深的问题。
“就算你阻止了宇智波,如果村子没有改变,你会怎么办?”
他却没有看出这背后的凶险至极。
所以,他当时的回答只有一句话:“火影大人承诺过一定会改变。”
止水叹了口气,现在再看,三代会改变吗?
“鼬,我本想用我这个所谓宇智波第一高手的死来延缓族内的政变。”
“趁我死后的空隙,等待着三代火影承诺过的改变,并且我把我的眼睛也托付给了你,希望你能带动族内响应火影大人迟到的改变。”
不知何时,秽土体三代火影瞬身出现在了战场上,就站在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中间。
哦,对了,是因为佐助体谅三代年龄大了,就不用从净土来回跑了。
自从那天枭首三代,又把他秽土出来之后,让他一直给族地后面的宇智波陵园守墓。
扫扫落叶,擦一擦宇智波富岳的墓碑。
自来也虽然想过阻止,但是,回想着三代执政下宇智波发生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内部隐情。
再说,让三代做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猿飞日斩神色复杂地看着曾经深深信任着他的止水和鼬。
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和鼬面对着同样的困境,在灭族这件事实面前,任何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呵呵,老头子就不应该在四代死后重新登台,他就应该死在九尾之夜,那才是一代忍雄最体面的死法。”
大蛇丸讥讽地看着无力地站在战场中央的猿飞日斩,但是,大蛇丸的眼睛深处却满是痛苦。
木叶的这种事,他不是早就看透了吗?今天又何必伤感?
自来也深沉地看着战场上的几人,这次却并没有说话。
他和纲手出走木叶,不也是看到这样的局面难以改变吗?
“你是沐浴阳光的叶,我是深埋地下的根,”大蛇丸嘶哑着说道,“时间一久,叶与根深深纠缠,已成一体,合为木叶。”
宇智波止水看着苍老年迈的猿飞日斩,不禁感叹道:“三代大人,几年没见,您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了啊。”
猿飞日斩愧疚地看着止水,最终还是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止水,我和你承诺过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有做到。”
宇智波止水倒是洒脱地摆了摆手。
“我也是近来才明白,就算是您做到了,木叶高层那群人上人,总是会有几个疑心重的,他们又怎么会允许宇智波这样的潜在叛乱分子持有别天神呢。”
“他们习惯了阴谋诡计,在阴诡地狱里待久了,总是会把他们对人使用的的阴暗手段想成别人对他们的手段。”
猿飞日斩伸手想要辩解什么,可是,随即就想到了某些人。
宇智波止水笑了笑:“没错,我特指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等等一批人。”
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猿飞日斩:“也不排除您,三代火影大人。”
宇智波鼬看着远处洒脱的止水,不禁拳头越握越紧,晓组织黑底红云袍下,指甲越刺越深,鲜血从手里滴落。
止水!止水!止水!
六年前南贺川山崖上,临死之前,止水把眼睛和理想,这一切都托付给了他。
止水坚信着他这个弟弟。
就算村子和家族辜负了他,他还可以相信自己。
宇智波鼬的眼睛里再次流出了血泪。
止水死后,他已经极力去践行止水遗愿。
可是,高层咄咄相逼,族内政变在即,甚嚣尘上。
身处暗部,也身为宇智波族长之子,他深刻明白双方实力差距,纵观五大忍村,对待村内叛乱从不手软。
一旦政变,只有木叶元气大伤,宇智波族灭这一条路。
夹在中间,他谁都保护不了!
最终团藏给出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加入叛乱,迎接灭族,要么站在村子这边,一个人苟活下去。
而他提出了第三个选择。
尽管站在成熟后的他每次午夜梦回族地,都会痛苦发现,这三个选择,都是错误的。
宇智波止水看着鼬沉默却又痛苦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