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捕快,刘直处理民众闹事的经验非常丰富。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牛尾刀拔出,刀尖指向众人。随着血气的催动,一股森然寒气从刀上迸发,呼啸着卷向众人。
同时,刘直厉声呵斥:“都看清楚了,我们乃是县里的官差!袭击官差是杀头重罪,你们都不想要命了吗?!”
刘直身后的几个斥候也齐齐拔刀,学着他催动血气。
这些斥候都是边军精锐,是从尸山血海里面出来的,杀气极强。
此刻将收敛的杀气一放,哪怕云溪镇的这帮人,全都如疯似魔,还是被震慑到了,竟齐齐放缓了脚步。
刘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夫子的声音就再次从巫庙里面传了出来,带着极强的煽动性:
“看到了吗?他们在拿官差的身份压你们,在拿律法囚困你们!
他们不想你们脱离苦海,更不想你们成人成神,只想让你们一直做守尸鬼,被肉身、律法、家国等等‘牢笼’囚困,从而被他们控制,遭他们奴役……
你们真的甘心,一直这样沉沦吗?”
云溪镇的这群人,每听夫子说一句话,眼睛里面的血丝就多上几分,鼻腔里面的呼吸也急促几分。
到最后,听见夫子的质问,他们更是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怒吼:
“不甘心!”
“我们不想被奴役,不想做囚徒,更不想做守尸鬼!”
“我们要做人!我们要成神!”
夫子短短几句话,就让这些人再度陷入疯狂。
甚至就连埋伏在四周的县兵,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助纣为虐,在帮着朝廷囚困、荼毒百姓?
夫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盖过了众人的怒吼,喝问道:“现在有人阻止你们,不让你们做人,该怎么办?”
“杀了他们!”
“超度他们!让他们助我成人!”
云溪镇的这帮人,扯着嗓子高叫着,再度陷入癫狂状态。
“既然知道怎么做,那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还在等什么?
去吧!杀光这些朝廷走狗!
只要杀了他们,你们就能成人,就能摆脱守尸鬼的痛苦!
别怕他们手里的刀,只要你们坚信自己刀枪不入,这些刀剑就伤不了你们!”
听了夫子的话,云溪镇的这帮人,真的就不再犹豫,不再惧怕。
他们就像是一群发狂的野兽,再度咆哮着扑向了刘直几个人。
冲在最前方的,是云溪镇里几个出了名的泼皮。
这几个泼皮,一向刀不离手,此刻也是一样,纷纷抽出了杀猪刀、短刀等等,在平时用来吓唬乡邻,勒索钱财的凶器。
“来得好!”
若来的是老幼,刘直还得想办法手下留情,避免伤到对方。
可是对上这几个泼皮,他丝毫不打算手下留情。
刘直要拿这几个泼皮开刀,用他们杀鸡儆猴,震慑住其他人。
“真当你们能够刀枪不入?荒谬!我这就斩断你们的手!”
刘直一声冷哼,使出断筋斩骨刀。
牛尾刀在他手中,化出一道弧线,直劈最前方的泼皮,要断了他的手。
这一刀速度极快,泼皮根本来不及躲闪,瞬间被劈中。
然而,预想中鲜血飞溅,手腕劈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那泼皮明明没有什么修为,肉身却诡异的坚如铜铁,硬生生的挡住了刘直的劈砍。
泼皮的手,仅仅只是被劈出了一道白印,连皮都没破。
“真的刀枪不入?”
刘直大吃一惊。
泼皮则是激动狂笑:“哈哈哈,我没有受伤!夫子没有骗我们,只要坚信刀枪不入,就不会受伤!”
同时他将手一扬,杀猪刀直冲刘直的心窝刺来。
好在刘直的反应够快,赶在被杀猪刀捅中之前,飞起一脚,踹在了泼皮的肚子上。
这泼皮的肉身,虽然古怪的不惧刀剑,但力量却远不如刘直,被一脚直接踹飞,还将后面几个人一同撞倒。
但是更多的人,却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围住了刘直几人。
他们中,有的和那泼皮一样,真的就刀剑难伤。
但也有人被砍了一刀后,鲜血狂流,呼痛不已。
然而受伤的这些人,并没有影响到旁人的士气,反倒还惹来了训斥和嘲讽,说他们不信夫子,没有彻底抛弃害怕,没有真的相信自己能够刀枪不入,所以才会受伤。
“信则灵,不信则无!你们受伤,肯定是因为怀疑了夫子的话,活该!”
“你们居然怀疑夫子!根本不配杀生成人!活该当一辈子的守尸鬼!”
“滚开!去一边嚎,别在这里妨碍我们,不然连你们一起杀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