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鼠毛!”
刘捕快走过来,从地上抓起邪祟留下的一撮灰色黑皮毛,在手里撵了撵后,给出判断。
刚才的一系列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他想帮忙也没能帮上,多少有些尴尬,急于找点事情做。
“老鼠不仅狡猾,还特别记仇,商捕头您伤了它,事情恐怕不会善了。”
“找到它,杀了它,自然就能善了。”商陆说。
疑似为鼠妖的邪祟,虽然借着遁地逃走,但它被商陆砍伤,逃跑的沿途都有留下血迹。
这些血迹里面,又带着它的妖气。
旁人或许看不见,但商陆得了肝神加持,能瞧见血迹里的妖气。
只需沿着血迹与妖气一路追踪,就能找到疑似为鼠妖的邪祟。
“刘捕快,你安排两个人,带杜风去找大夫,务必要保住他的手!剩下的人,随我追拿邪祟凶犯!”
商陆飞快地做出安排,同时脚下不停,循着邪祟留下的血迹与妖气就追了上去。
邪祟一离体,杜风立刻恢复了正常,抱着被啃烂的手哇哇喊痛。
刘捕快大步走了上来,扯下腰间的酒葫芦,扒开塞子,倒了些酒在杜风的手上,让他叫的更加凄惨。
“别嚎了,你该庆幸我喜欢喝酒,今天又在商捕头的升官宴上灌了一壶酒在身边,要不然你这手就得中毒了!”
刘捕快先是冲着杜风喝了一声,紧接着又点了两个白役捕快:“你们把杜风送去找大夫,要快!”
然后他将酒葫芦重新绑回腰间,带着另外几个白役捕快,疾步追赶商陆。
杜风痛的满头冷汗,朝着商陆的背影大喊:“陆头,一定要斩了那邪祟,帮我报仇啊!”
商陆没有答话,只是举起手挥了挥。
杜风没有再大呼小叫,因为他知道,商陆已经答应他了。
“妈的,死耗子也敢上老子的身!等着吧,陆头一定会追到你,杀了你的!”
杜风裂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商陆的信心,比商陆自己都要强。
不过在笑了几声后,杜风又捂着被咬烂,甚至都能见到骨头的手,“哎哟”“哎哟”的喊痛。
同时暗下决心,如果能够治好手,就一定勤加修炼,免得下次再遇到脏东西,又在不知不觉间,中了邪遭了道……
商陆带着刘捕快等人,循着地上的血迹和妖气,一路飞奔。
刘捕快等人没有肝神加持,看不到妖气,偶尔能借着手中灯笼火光的映照,看到几滴血迹洒在地上。
所以他们很惊讶:商捕头的眼力也太好了吧?这么黑的夜晚,还能准确找到地上的血迹。
很快商陆就带着刘捕快等人,追到了城西的大戏台前。
这个大戏台,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非常热闹,常有戏班来演出,吸引大量百姓驻足观察,货郎也会在那个时候,挑着各式货物在人群中穿梭、叫卖。
商陆追到这里,发现带有妖气的血迹,在大戏台前的空坝里中断了,没有后续。
要么是逃走的鼠妖,藏在了这附近。
要么就是它发现行踪暴露,做出了调整。
商陆没有迟疑,当即在这附近展开搜查。
刘捕快等人见状,不用他下令,也搜检了起来。
在大戏台的左下方,又一个青砖搭成的土地神龛。
规模不大,甚至比双桂村口的老爷庙,都还要小上一个号。
但它的香火却不差,香炉里面插了一堆燃尽的香烛。
就在商陆他们展开搜检时,神龛里面那尊慈眉善目的土地神像,眼珠子竟然轻轻转动,望向了商陆。
土塑的眼珠子里,竟闪烁着深深怨恨。
它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瞥,竟然叫商陆有了察觉。
商陆猛然转身,看向土地神龛。
土地神像的眼睛立马失去光彩,又变回到了泥像的模样。
商陆远远地盯着土地神像,上下打量。
“商捕头,可是发现了什么?”
刘捕快等人见状,急忙围了过来。
商陆突然抬起手,指着土地神龛下令:“把它砸了!”
“啊,砸了?”
刘捕快有些迟疑。
“这个土地神龛的香火很旺的,砸了它,就算土地爷不怪咱们,城里百姓也会指着咱们的脊梁骨骂……”
“叫你砸,你就砸,真要出什么事,自有我来担着。”
商陆心说你们还会怕百姓指着脊梁骨骂?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被骂习惯了。
刘捕快见状,不敢再多言,应了一声“是”,就要亲自过去砸了神龛。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戏台上却是传出了一阵咿咿呀呀、阴阳顿挫的唱戏声。
众人下意识的扭头,朝着